慕容青阳颜色是一片空寂,不理会她的话,自说自话:“湛云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,不知道是死是活,我真的好想他,可我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淑清瞳孔放大,对了!道姑说她师父死了,依斐眼神那么淡漠,这中间,湛云去了哪里?怎么就被流放了?
难道是他杀了道士?被判了流放?
“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,老天要这样对我?儿子远在天边不知死活,一个女儿受尽苦难却再也不回家,另一个余生都在冷宫度过,我犯了什么错?”
说到这里,慕容青阳面目更加枯槁,缓缓闭上眼。
淑清轻轻摇动慕容青阳,却见他一动不动,淑清急的站起来,使劲叫他:“爹!你不要吓我!爹!”
等到依斐和慕容斐回来时,只看见淑清抱着一具早已冷却的尸体,满脸都是泪,嘴角一直不停再说:“对不起,我不该这么自私,对不起,我不该这么自私……”
依斐一把抱起淑清,摸着她的发髻,轻声道:“不哭,我在。”
淑清眼神仍然是怔怔的。
慕容斐看着那具尸体,疑惑道:“这是谁?”
依斐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外公。”
慕容淑清亲手将慕容青阳下葬,整整三天三夜,不曾合眼,不曾说话,不曾吃饭
不论慕容斐怎么撒娇撒痴,都打动不了淑清。
依斐每夜搂着她,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流泪,辗转反侧,一夜无眠。
扶柩归府。
淑清一身孝服,一夕之间似乎老去很多,面色冷素,言行举止带着一股萧杀之气。
世人看到依斐和慕容斐在侧,自然知道是当年的妖和妖子。
虽然一路清清冷冷,但是莫名有一种敬畏,形成两道人墙,漠然看着三人驾着马车将慕容青阳的棺材送回南阳侯府。
南阳侯府早已一蹶不振,一家之中,出了一个杀人犯,一个荡妇,一个废后。无论在朝廷还是民间,都颜面扫地,侯府之名早已形如虚设。侯府剩下的仆从,只有一个管家和两个阿婆,都是上了年纪在侯府兢兢业业一辈子的人,舍不得走。
偌大的侯府,空空荡荡。
也好,清静。
去了那些不必要的人和事,不也是很好吗?
“慕容氏嫡长女淑清,敬奉先考归府,祖宗在上,受不孝一拜。”
上次来祠堂,还是被打的时候。或许自己不该那么倔强,爹不成全,何必一气这么多年不回家?
慕容斐跪在慕容淑清身侧,也学着她的样子,叩头。
淑清看着慕容斐稚嫩的脸庞,不知道爹愿不愿让他入族谱?
想来是不愿的吧,淑清翻阅族谱,却见上面赫然写着,自己还未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名讳
那苍劲的笔力是熟悉的。
是爹。
恰好,也叫慕容斐。
灵堂黑纱飘飘荡荡,恰若心中空荡无依的淑清。
湛云,淑和,好在你们都还活着,我就算拼尽所有,也要让家人聚首。
淑清站起来,听闻外面老管家急急忙忙走过来,低声道:“大小姐,有人来探望您。”
“谁?”
“是于霖将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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