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岳轻客长吁口气,朗声道:“当年之事,是是非非,贤仲昆心里再明白不过,老子何错之有?”
对面一人冷笑道:“我二哥纵然犯下天大的错,你也不该要了他的性命,今日废话少说,生死有命,手底下见个真章便是。”
岳轻客道:“‘南山四鬼’之中素来以老四黑无常为尊,今日岳某便领教一番阁下的通灵鬼手。”
对面中间那人迈前两步,赫然是一个黑黝黝的黑面汉子,这黑面汉子径直走至岳轻客面前,居然伸开臂膀抱住岳轻客轻轻一拥,岳轻客给他这么一拥,倒是有些不知所措,不由得怔立原地,不知所以。
黑面汉子与岳轻客相拥之后,立即退后数步,沉声道:“当年你我一见如故,结为莫逆之交,本以为做朋友可以做上一辈子,却不成想今日却要兵戎相见,只恨造化弄人,今日你我只能一人独活,无论生死切莫相怪。”
岳轻客点头道:“原该如此,岳某深以阁下为友,不敢先行出手。”
黑无常厉喝一声,一双黑黝黝的双手陡然提起,凌空虚抓之下,双手化作一团黑影罩向岳轻客的头顶。
岳轻客失了先机,料不到黑无常上来便是这般厉害的手法,仓猝之间只好撤步后退,殊料黑无常鬼手如影随形,亦步亦趋仍是罩住他头顶,虚而不发。
围观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之声,这个黑无常平常甚少涉足江湖,却不料武功竟是如此了得。
岳轻客见无法躲避,当下气沉丹田,一记长拳冲天而起,陷入黑影之中。
黑无常鬼手与他长拳相沾,立时滑如泥鳅般贴身而近,一只右手竟探入岳轻客的怀中,岳轻客不由骇了一跳,疾速仰身欲要摆脱纠缠,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撑,双足连环上踢。
黑无常万万料不到岳轻客竟会以手代脚,双足踢踏之势凌厉凶猛,自己双臂之力无法抵挡,只好纵身从他身上跃过,缓缓转过身来,一张黑脸竟已成墨色。
岳轻客翻身站稳身形,颤声道:“你......你这是何苦?”
原来黑无常修习“通灵鬼手”乃是以毒物增益功力,这种邪门功夫每用一次便会损伤脏腑一层,毒性循经脉而行,周身上下皆成深墨之色,岳轻客从前与他结伴游历江湖之时,曾听他亲口说过,这种功夫练得越深,毒性噬体便会越重,直至体内真气再也无法压制便会功散人亡,黑无常平素深居简出,名声不著,极少使用这门功夫,便是缘由于此。
黑无常听他语带轻颤,知他心意竟是怜悯自己,心头不由一暖,当即便要散去毒功,一瞥眼间看到两个同伴环伺在侧,心道:与其让他死于别人之手,少不得要受尽委屈,还不如自己与他同归于尽,以尽朋友之道。
岳轻客竟与他同一般念头,心道:今日索性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,若是自己中了黑无常的毒功,这条性命就此交付给他亦是一了百了,自己错手杀了四鬼中的老二马面,牛头和黑白无常未曾联手而已,否则自己早已一命呜呼。
黑无常一步一步走近,竟是不躲不闪地伸出一只手掌,岳轻客知他心意,也伸出一只手掌与他掌心相抵,两个人竟是要以内力相搏,这么一来,两个人功力相当,比拼下去只能非死即伤。
围观众人中不少人鼓起掌来,这般硬碰硬地比拼内力在江湖中已是极为罕见,看热闹的不嫌事大,一些人居然吆喝了起来。
燕飞空和楚无忧及凌烟儿早已赶至,这时见两人内力催发,须臾之间,黑无常头顶一团黑气升腾而起,而岳轻客面相显露痛苦之色,一只手臂已黑了半截,显然黑无常功力稍占上风。
牛头和白无常相视一眼,知道再任由两个人比拼下去,只怕黑无常不死也要变为废人,两个人轻轻地挪动脚步,向着岳轻客慢慢靠近。
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黑无常和岳轻客身上,谁也不曾在意牛头和白无常已挪步至岳轻客身后,两个人俱是一般想法:宁愿毁掉一世英名也要救出黑无常一命,故此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狠意。
岳轻客一只手臂渐渐变得麻木,他自知毒性已由着掌心袭入经脉之中,强行自丹田运行真气至右臂之上,将毒性反推回去,此消彼长,黑无常内力稍有不继,竟然身子有些颤抖,头顶上方黑气有些散乱。
牛头和白无常知道此刻再不出手击毙岳轻客,黑无常定然难以幸免,两个人突然间齐齐出手,一人横切岳轻客手臂,一人竟向他头顶死穴拍去。
这一下兔起鹘落,迅捷异常,众人来不及惊呼出声,眼见岳轻客便要毙命于二人掌下,这时忽有人将岳轻客轻推一把,将他推开一丈有余,接着一道黑血漫天洒下。
原来黑无常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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