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魏凛刚刚取了个茶缸在那大口喝水,听到这话,把嘴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。他打量着身边这个老大夫花白的胡子、深陷的眼窝与满是皱纹的额头,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:“大夫,我看看你也已经六十有余,比欣儿姑娘要大三轮,居然会是她的弟子?”
“哎,萧公子不知,在我们行医这一个圈子中,都是谁的医术更高明,谁就是老师。堂主大人在六年前,也就是二八之时便执掌了君宁堂,此等青年才俊,连这世界第一大药堂——元震堂的师尊都要忌惮她三分。四年前,我从元震堂辞职,奔赴君宁堂,在堂主大人手下学习了半载,正可谓是收获满满啊。”
“既然是‘生乎吾前,其闻道也固先乎吾,吾从而师之;生乎吾后,其闻道也亦先乎吾,吾从而师之。吾师道也,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?是故无贵无贱,无长无少,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也’,可大夫啊,为什么欣儿姑娘说你滥用狼虎之药?你这半载学的本事,学到哪里去了?”
“这只是堂主大人将公子赶出来的说辞罢了。”那老大夫狡黠地笑了笑,不知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:“徐大人与堂主大人都是女子,公子一个大男人在里面当然不合适。再说了,如果老夫真的用错了药,徐大人怕是也没福等到堂主大人赶来医治了。老夫倒是很奇怪,君宁堂的规矩从来都是不上门就诊的,萧公子到底是如何把堂主请到这里来的?”
魏凛懒得从头解释,便顺着现在自己冒充的身份说了下去:“自然是凭借我萧家的权势地位。”
老大夫笑着摇了摇头:“公子又在戏弄老夫了。依着堂主大人的脾气,可是连皇帝的帐都不卖的。估摸着在三年半之前,皇帝陛下听闻了君宁堂与堂主大人的医术,硬是要将堂主聘作太医。堂主自然是不愿意,还将前来下旨的禁军痛打了一顿。不过倒是稀奇,所有人都认为堂主抗旨,必定会遭大难,可奇怪的是皇帝陛下像忘了这事儿一样,就再也没提起过。堂主连皇帝陛下的面子都不给,公子定是有其他的过人之处,才能请来。”
魏凛摇了摇头,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,身后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老大夫赶紧起身行礼,问候道:“堂主大人。”
尴尬的是,欣儿压根没有理会他,直接和魏凛说道:“少侠,请跟我进来。”说罢,就带着魏凛进了房间,将那老头子一个人晾在外边。
“魏凛。”
魏凛一进门,便听见了那听了一路,熟悉的声音。
“潇潇,你……现在感觉怎么样。”魏凛见着躺在床上,容颜有些憔悴的徐潇潇。她的脸色依旧苍白,依旧没有血色。
徐潇潇微微点点头,又闭上了眼。
“好了,你要见的人也已经见到了,现在该好好休息了。”欣儿向徐潇潇说完,又将魏凛拉到一边,还没等他感谢,轻轻说了一个噩耗:
“她没完全好,那支箭上有毒。”
“这……还请姑娘救命。”
“乌金之毒,我解不了。如今之计,只有去找这个射箭的人,她说不定会有解药。倘若找不到解药,葫芦中的真气无法及时输送进这个姑娘的体内,她将永远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。”
“我有多少时间?”
欣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:“我最多保她十二个时辰。十二个时辰一过,即使找来了解药,这姑娘也是一辈子的废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