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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门!对了,刚才从里面发出声音的又是谁?
“我说,那道人,哦不,道长!哈哈!恭喜呀恭喜!太白掌门长孙信在道长的手下居然走不了一合就逃之夭夭啦!好狼狈!好羞愧!哈哈哈哈……”声音再次从铁门后传出来,颇有些疯癫。
“尊驾是?为何被关在此?方才要不是尊驾出手相救……”
“嘿嘿嘿,那一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……要不是我有事要问你,我才懒得理你!”
“尊驾想问什么,桑某知无不言。”
“我问你,你从山上来对吗?”
“是。”
铁门后的声音有些急切。
“快跟我说说,太白到底怎么了!”
桑一笑便将亲眼所见的太白被缇骑郎和官兵合力攻打,已经快要失守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。
“可恶!!可恶!殷之鉴!”铁门后的声音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声浪震荡,把这峭壁中的洞窟震得灰石如雨落下。
殷之鉴?这不是太白七剑排名第一的“心剑”的名号么……来不及思索,门后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道人!速将我放出去!”
“尊驾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但这铁门似乎难以仅凭双手打开,待我出去想办法。”
“这铁门,乃太清陨铁而铸,别说是你,就连我也无法震开。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,你现在上去太白剑宫,找一个姑娘,她叫邱之月。非常好认,背上背着一把巨剑的便是她!你带她来,用她的剑把门砸开!”
“我知道了,尊驾稍等,我去了!”
真是咄咄怪事!
桑一笑平生所见奇事异事何止千百,但此事的怪异之处仍在他的意料之外,铁门后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是谁,长孙信特地乔装打扮下来此处又是何意?他们是什么关系?那铁门后之人提到了“心剑”的名号,传说他早已隐居不问世事,难不成这后面关的是他?……要不是自己为了绕开官府和缇骑郎的部队,选择了从此处迂回进太白剑宫,也不会碰见这等奇事了。
不过此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,要不是他及时念诵“摩勒清心咒”,此刻的自己已成山下冤魂了。
邱之月被桑一笑从乱兵丛中救出,一路攀藤蔓而下,来到了这个半山洞窟里。
此刻,邱之月站在铁门前,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着,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气息从铁门后传来,这气息涌上头,激得她眼眶一热,刚想开口,铁门后那声音传了出来:
“月儿,你来了。”
这声音是……!
邱之月捂住了嘴,不,这不可能,她摇了摇头,想尽力把脑中此刻的想法驱赶走。
“月儿,把门砸开。义父要出去晒晒太阳喽!”
义父?!桑一笑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,难道说,这个铁门之后的人才是真正的长孙信?!桑一笑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。但就在片刻之后,这个世界会明明白白告诉他,与这个世界的真实想比,他那点疯狂算不了什么。
“是!”邱之月银牙一咬,再也没有任何迟疑,挥起那把玄铁重剑,使尽了全身的力气,向着那扇铁门砸去!
“轰隆!”整个山洞仿佛难以承受这样的撞击,在一阵剧烈的摇晃和碎石雨中,铁门从中间轰然破成两半!
尘埃落定,门内走出一人。
他一身白袍,白发白须,一张清瘦苍白的脸上,有一道道如刀刻,如斧凿的沟壑,这些不是皱纹,而是体内剑气过于充盈,外露给皮囊留下的印记。太白掌门长孙信,在被囚禁十年后,再次见到了太白峰洒下的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