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着银刀的手,漂亮修长,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。
手腕内侧,一颗熟悉的小痣映入眼帘……
仿若一颗炸弹,猛的投入秦慕言的心湖,炸起了一片惊涛骸浪!
这双手,他很熟愁,这双手的主人,他也很熟悉……
他正震惊之余,腕间银光一闪,刀落,血出……
缓缓滴入金盆之中。
“顾惜之”取棉花止血,缠上绷带,一气呵成,干净利落。
秦慕言盯着她秀美的脖颈,嘴唇动了动,她已经退了回去,眉眼低垂,好像不认识他一般。
秦慕言抚了抚手腕,黝黑双眼滑过一抹笑意,悬着的一颗心陡然下了地。
这样的包扎手法,他见识过许多次……
原来他不是一个人,她由始至终和他站在一起,像个神女,像个先知,在他所有需要帮助的场合,所有无助的时刻。
都陪着他,上刀山下火海,不离不弃。
秦禹熙焦急向前,武昌帝也忍不住伸直脖子盯着水盆,其余人也掂起脚尖张望着,紧张颤抖。
三分钟后,盆中金鱼仍然游动着。
五分钟后,金鱼仍然没有异常。
晋王党们开始坐不住了。
“一定是时间还没到,再等等,再等等!”
秦禹熙死死的盯着那尾金鱼,眼睛瞪得老大,仿佛那鱼能长出什么花来。
“对,再等等!”
不可能的,百里静那丫头没必要骗他,楚王身上肯定有蛊毒!
肯定是毒性还没发散出来。
京玉川:“等到什么时候?不会等个两三天,最后鱼饿死了,也算到楚王头上吧?”
楚王党们齐齐哂笑。
十分钟过去了,鱼依然活得好好的,秦禹熙浑身绷紧,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在颤抖。
“不可能,肯定是血有问题!”
三法司的仵作们开口了:“众目睽睽下取血,敢问殿下,有什么问题?”
秦禹熙哑口无言,刀和鱼都是他们准备的,血是亲眼看着取下来的,会有什么问题?
可他就是觉得有问题!就是觉得不对!
“这次不算数,再验一次!”
秦慕言冷冷的看过去:“晋王!”
秦禹熙还没从这个结果中缓过神,忽然被叫,心头狠狠一跳,手指一个颤抖。
指尖正好划过锋利的刀刃,溅出一串血珠。
其中有两滴,不偏不倚的落在鱼盆里,化在水中……
旁边的太监急忙去扶,“顾惜之”躬身向前:“殿下,请容下官为您止血包扎……”
他走到秦禹熙身旁,忽然惊呼一声,手中绷带跌落,指着鱼盆颤抖不已。
“鱼,鱼……死了。”
众人大惊,死死的盯着盘里的鱼。
刚才还鲜活乱跳的鱼,此时已经奄奄一息,又过了片刻,直接翻了肚子。
秦禹熙整个人呆住了。
整个御书房,静得落针可闻,满堂文官,都成了泥塑木雕。
秦禹熙几乎魂飞魄散:“怎么会,不可能!”
秦慕言冷笑一声:“贼喊捉贼,皇侄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。”
“你刚才说,本王私练毒人,打算利用东绥军将士图谋不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