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顺便完婚。”
闻芳飞快扭头看了李玉一眼,“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……”
在昭王府的这一个多月来,她早已经不是原先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了。虽然对李玉的来历还有些怀疑,不够一个女孩,确实不会太过于危险才是。
李玉顺势不再提起自己的来历,转而说起了闻芳。她小心翼翼的恭维着闻芳,“像你这般的年纪,就能够在昭王府中做事,还让王府给你们一家安排这样的房子,实在是了不得。”
闻芳哪里有什么心机,只顺着李玉的话说下去,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李玉把话给套得七七八八了。
李玉就这么在闻芳家中住了下来,王府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人,而巷子里的人都以为这是闻家的远方亲戚,不多日就对进进出出的李玉习以为常了。
京中渐渐安定了下来,京兆府安抚的政策还是很有效的,有沈钺在,一些难对付的京中权贵也都配合起来。等沈钺和刘兴把折子递上去之后,皇上大致看了看然后放在一旁。
“这一次,京中损失严重。”他说着吐了一口气,神色间带着明显的阴郁,“朕考虑着过年之前下旨明年京中商户减免一半的税。另外,京郊一百里以内的田地也都相应作出减免……”
京城内外都需要休养生息,然而国库却不够充裕。
皇上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着,思考着应当实施下去的惠民政策。半响,他眉头微微松开,问道:“子昭,你如何看?”
一旁沈钺只认真听着,冷不防就听到了皇上这话。问他的意见?
他迟疑了下,这才上前一步道:“父皇之前所说,都是利民的好法子,如今京中虽然算不上百废待兴,却也受了不小的影响。儿臣想着,若是想要恢复往日的繁盛并不算什么难事。”
他说着笑了下,“毕竟这些年来,父皇励精图治,天下太平多年。万寿节那晚虽然惊险,情况却也稳定得快,按照京兆府和户部的统计,京城内外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。”
“那依着你来看,京中想要恢复往日的繁荣,大约需要多久?”
沈钺想了下,才缓缓道:“三个月足以。不过,要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更盛往昔……”他说到这里顿了下,看向皇上。
皇上脸上透着这些天都没有消失过的疲惫,眼中带着兴味扬眉看向沈钺。
“怎么说?”
沈钺沉默了片刻,深吸一口气道:“父皇,儿臣觉得,是开海禁的时候了。”
自今上登基之后,海域几经波折,最后在十年前禁海。禁海这十年来,海边诸州省实际上还是有人偷偷下海远航。
海禁不是说不许下海打鱼,而是不许远航与周边海域诸国贸易。
这话一说出来,皇上脸上原本还有的淡淡笑意就全然消失不见了,他略微挺直了身子目光透着审视的意味看向沈钺。
沈钺神色不变,泰然自若由着他打量。
半响,皇上才缓缓吐了一口气,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,略微带着些许的懒散,缓缓道:“你觉得,是时候开海禁了?这些年来,临海的乐州、逐州、漓州等地之所以安定,皆是因为海禁的缘故。东海之外,虽然琉球、琉璃两国年年上供,可你当知道,真正的心腹之患并非是他们。”
“父皇是说再远些的东桑?”沈钺既然开口提起了海禁的事情,之前自然也做过一二调查。此时听到皇上这般说,他倒是没有受挫,反而认真道:“父皇,之前儿臣查私盐一案曾经去过蕲州。蕲州虽然不算靠海,却与漓州所距不远。以儿臣看,东桑的海寇虽然可恨,可一直海禁下去,受影响最大的却是我朝。”
“哦?”皇上略微扬扬眉,看向沈钺道:“看起来,之前去蕲州,你感悟颇深。怎么之前一直没有提起过此事?”
沈钺心中苦笑了下。这样的话,若是放在一起,只怕他刚提了个海禁的头就被皇上给赶出去了。可是,皇上问起话却不能这样说。
“当时儿臣不曾接触内务府、六部等诸多朝务,虽然有些想法却也都是模模糊糊不成样子,自然不敢轻易在父皇跟前提起。”沈钺笑着道:“之后得父皇器重,接触朝务越来越多,心中就有了些许想法。又怕说的稀里糊涂让父皇生气,这才一直暗中根据户部和吏部的资料查看,偶尔还会问一下从那边过来的皇商和官员。”
皇上缓缓点头,谋定而后动,不错。
“既然这样,你可有写折子?”
“折子万寿节之前写了不到一半,如今先顾着京城内外的事情,还在府中放着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且回去把折子写好,到时候递个折子上来,朕到时候叫上朝中大臣,咱们一并商议。”皇上思虑半响,最终还是松了口。
海禁,也许是时候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