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钺难得回府早,一入府并未冲入书房去寻他写了一半的折子,只叫了卫秦帮他寻了拿去后院,然后就一股脑去了叶姝院中。
叶姝见着他进来脸上还不掩兴奋,把圆圆交给奶娘,笑着上前道:“王爷这是遇上了什么大喜事?”
她说着拉着沈钺到了一旁的炭盆前,“手怎么这般冰凉?王爷这是又骑马回来了吧。”
沈钺笑了下,当着一种丫鬟、奶娘的面捏了捏叶姝的手,笑着道:“好不容易今日能够早些回来,我怎么可能坐着马车慢悠悠地把时间浪费在路上!”
他说着看向叶姝,“能提早回来陪着你们母女,还不是喜事?”
叶姝只笑了笑,并未答话。沈钺顿了片刻,才道:“我与父皇提及了开海禁的事情,父皇让我递个折子。看他的样子,大约是有松口的意思。”
叶姝闻言双眼一亮,之前沈钺断断续续查起海运的事情,她也是知道的。偶尔叶姝还帮他整理过一些卷宗,知道沈钺在这上面所耗费的心力。原本她还想着海禁多年,怕是皇上不会轻易允准,却没有想到沈钺竟然突然提起此事……
“这可真是大喜事!我这边还有之前给王爷准备的卷宗,因为万寿节的缘故,王爷还没来得及看。”叶姝说着就叫了巧燕去她的小书房拿东西,沈钺却是叫住了人。
“不急,我让卫秦把我书房的东西都一并送过来,我就在你这边写。”
他的手渐渐暖了起来,两人从炭盆旁离开,沈钺接过圆圆抱了起来,回头才看向叶姝道:“这些日子我只顾着在外面忙,你在府中一切可还顺利?”
“如今快到了年关,各地庄子上,还有王爷属地差不多都该送东西入京了。账册也当查一查,免得太过于疏漏让人胆子越发大起来,给王府惹出来事端。”叶姝帮沈钺调整了下抱着圆圆的姿势,才接着道:“京中权贵家奴惹事,连累主子的事情也不少。如今昭王府在京中格外打眼,我自然不敢大意。”
所以,这一个多月来,她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约束府中奴仆,还有京城内外的铺子、庄子里的管事,不能让他们仗势欺人,被人抓住了把柄。
沈钺闻言缓缓点头,“确实该如此,之前倒是我疏忽了。”
叶姝笑了笑,转而才又道:“我想着因为万寿节的事情,怕是京郊的几个庄子收成都不太好,就让人去传信,今年各项东西都减半,让佃农也要过得下去才好。另外,各处铺子也想着到时候看账册给些奖励。”
“这些事情你定就好。既然我把这些交给你,你自可以一人处理。”沈钺姿势别扭地抱着圆圆,沉声道:“庄子和铺子里,若是有人因为万寿节的事情受伤或者是丧命,家中都要给些安抚的银两才是。”
“早半月,我就让人把各处的人员损失一并送上来了。”叶姝抿了抿唇,想起那些仿佛染血的字迹,顿了顿才接着道:“已经让人送去了第一笔的银子,轻伤着一人五两,重伤至残废着一人十五两,治伤的银子也都由府中出。至于丧命着,我先让人一家一户分下去十两,帮着把人给先葬了。”
“怎么才十两?”沈钺皱眉。叶姝不是小气的人,他断然不会相信叶姝是为了省钱才这般做的。
叶姝叹了口气,“自然是有缘由的。”
如同闻芳一家,若非叶姝见了闻芳知道了她家中的情形,又听了闻芳的诉求,只怕也是二十两银子加一些东西就给打发了。诚然,二十两银子若是让一般人家用,无论如何也能慢慢用上个两三年。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一家老幼,没有男子撑着门户,这二十两银子只怕就是那明晃晃的肉块,引着各处饿狼盯着他们一家。
所以,其后叶姝看到各处的人员损伤之后,就定下了这个心思。
这般虽然麻烦,她也劳累了些。可是,能够更好的安置亡者的家人,也算是她为这些人尽一份力了。
沈钺听她这般细细说起,半响才道:“你做得对。”
叶姝只抿唇笑着道:“并非我不信各处管事,只毕竟是关乎人命,怎么也当亲自见见才是。”
所以这几日午后她都安排了见各个铺子和庄子里亡者的家属。
这一日倒是与平常有些不同,沈钺在她的小书房里翻阅卷宗写折子,而叶姝就在外面偏厅里见跟着管事来的家属。今日轮到的是京郊一处果园。这地方叶姝倒是没有去过,之前也翻看了下有关这处果园的账册,每年也不过是收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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