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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歌忽然说起这事,江汜也有些奇怪,但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,便回:“这几月,听说这方子不错。”
宛歌就道:“手。”
这服药是补血的,而江汜这情况分明是心气阴两虚所致,药不对症只会越喝越差劲,宛歌搭完了脉,就报出了一连串的症状:“心悸怔忡,气短乏力,心神不宁,失眠虚烦,口干,口渴,手足心热?”
宛歌话音刚落,江汜和身边的侍女对望一眼,宛歌说的分毫不差,她们显然有些惊讶。
军中虽有军医,可是也是治外伤,对女子的月事却没什么研究。
这方子是外头拿来的,听说甚是不错,便喝了几个月,然则却并没有起什么效。
宛歌也能猜到,江汜毕竟是姑娘,她又好强,这些不是大病,或许还有些不在意,军中没有会这些的军医,她便寻了一些外头的药方过来,过来,只可惜对别人有效的方子,和她来说,却不太对症。
宛歌吩咐边上的人去拿笔墨过来,再淡淡的看着江汜,继续方才的话题:“我是不懂带兵大战,我也不必你学了十四年,比不上很正常。”
这话题转的有些不太对,看着江汜眉头越皱越紧,宛歌再笑了笑,从位置上站起来,把她案上的药,都倒回了炉子里去:“这药好是好,但是每个人情况不一样,你补血的药再好,你也不能拿她来补气。
还好发现的还早,这药性重,长此以往喝下去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此时,拿着笔墨的人已经回来了,眼前竹简被展开,墨也已经磨好,宛歌重新坐下,没有着急落笔,笑着看向江汜,“可要我送姑娘一道补气的方子?”
宛歌那句话意思已经足够明显,补血的药补不了气血,不就是再说,会医的不能让她去武?江汜看着宛歌也略有思量,她过去只觉得宛歌柔柔弱弱,不过是因为扶苏才呆在军营,看似对她客气又着想。
其实是觉得自己和她不一样,像宛歌这样的人,一定呆不下去的。
然而,却没想到,这样一个小姑娘,却懂得医术。
宛歌寻常看起来都是一副好拿捏的模样,如今看来却让江汜夜的说不出话。
侍女刚刚想出声,江汜此时却缓过神来,起身对宛歌作了一揖:“汜先前对姑娘有所误会,好丹非素,实是汜的不是,恳请姑娘原谅。”
若说先前,江汜道歉,更像是在因为她体弱,自己却没顾忌道她而道歉,语境里居高临下的傲气明显,但是,现下,江汜决在明明白白为这个偏见道歉。
宛歌有些讶然,那时候觉得她假道歉挺快,没到认认真真道歉起来也这么果断。
江汜这么痛快,宛歌也不好再说什么,正想说话,江汜又接了过去:“姑娘年纪轻轻,应该也不是医药世家,却不知这一身医术,是从哪位高人那里学的?”
江汜话音一落,前头忽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:“自己的徒弟,当然的我自己教的。”
宛歌抬头间,看着那人已经在她边上坐下,就拿起笔看着她,一身白衣,一张还算熟悉的脸:“几日不见,让为师看看你学的怎样了,药方是什么,先报过来。”
宛歌看了看眼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,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扶苏,顿时错愕:“……你?”
眼前的是好久不见的白衣青年,宛歌自那次焚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,确没想到,如今居然在上郡遇上。
扶苏昨天来信里说今日会去见一个人,原来,见的就是他?
看着宛歌一副错愕的表情,白衣青年拿着笔轻轻敲了敲她的头,笑的促狭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把药方说出来?”
宛歌莫名其妙的揉着自己被她敲的头,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扶苏。
扶苏那时候目光就落在白衣青年的笔上,对上宛歌目光的目光,他轻咳一声,目光略微向下移,看了看她空荡荡的腰,眉间颦蹙一闪即过。
不过很快反应过来,平静道:“先生既考察你功课,便仔细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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