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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,怕被比下去啊?”
王景行梗着脖子道:“我有什么好怕的,见就见。”
王景行自己就是状元出身,他是年龄最小的状元,尽管有这么骄傲的资本,但面对其他的状元,心中那一点小小的竞争意识也萌生了出来,总有一种要把人比下去的斗志。
竹猗跳下马车,打起帘子,王大人一抬头映入眼前的是热闹的街道,尤其是一家面铺前排起了的长长队伍。
队伍中,林县守安排的两个带路人在使劲地向他们挥手。
状元约在这里吗?
竹猗拽着他把他拉到了队伍里面,面铺里立着一个赤着上身皮肤油黑,正在聚精会神甩面的大叔,
“王状元!”
王景行一脸懵逼,“……”
叫我呢?
竹猗哈哈大笑,一指那做面的师傅,“他就是状元,鼎鼎大名的甩面王状元。”
……夏竹猗,你这是逗我玩吧。
谁逗你玩呢,
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行出状元,怎的你们写写八股文,比比武就能出状元,我们做面的就不能出状元了?不论哪门手艺做到极致,这参悟的境界和精神都是相同的,公子,您觉得呢?”
“嗯,倒是开了眼界,有点意思……只是在你的眼里、我们文武状元和做面糊灯笼的状元是平起平坐?”
王景行在夏竹猗跟前,压根就没找到少年状元和宰相孙子的优越感,原来,在她眼里,众生平等,唯有境界高低。
虽然他不是特别赞同,但看着正欲打算和他好好辩论一番的竹猗,还是真心实意道,
“各行各业,只要是敬业专研的都值得鼓励、值得尊敬。”
竹猗小脸得意一笑,“认识很到位啊,大人,您的境界也高了一层!
在这个时代,有一颗包容的心、宽广的胸怀的人才能接受这样的认知,嗯,谢谢你。”
王景行撇撇嘴:“难得你夸我境界高,不知是谁之前还说我自以为是,刚刚在上呢。”
小样,还记仇呢。
“哈哈哈,我请你吃面!
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王状元,年年参加面条比赛他都得票最高,想要吃上一碗他的面还得亲自来排队,不接受提前预约的。”
果然,他再细看了一下,这里的队伍少说也有四十多人,里面不乏有一些丫鬟家丁这些来替主子排队的,但是都规规矩矩,没有一个人给予了特殊对待。
竹猗把王大人拉进了队伍里,替换掉两个刚刚帮他排队的侍从,让我堂堂郡守排队等碗面吃?
美好的事物,他是愿意花时间等的,忍了。
这个王状元可真是厉害。
面粉揉好之后便甩出一根细细的长条,直接就甩到了锅里,等到差不多一根的量,再掐断,每一根面的长度都一样,粗细也一样,中间不断。
他就这样不停的甩着望我的甩着,仿佛周围那些排队的人都和他无关一样,这简直就是忘乎我的工匠精神。
面煮好后,一旁的小二捞起一根面条撒上各种佐料,加上几片牛肉,浇上一瓢滚烫高汤,放上托盘,端了出去。
竹猗和王景行二人早已找好空桌等候,望着周围吃客们一口气嗦完一根面条,那副满意陶醉的样子,还真是胃口大开。
小二放下托盘端出面碗,又把上桌顾客吃过的碗往托盘里一收,草草抹了两下桌子,走开。
这油渍渍的就餐环境,有点让人难以下进口。
武安正欲再清理一下桌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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