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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,讽刺的是,这杯中酒,正是先前涟漪酿造的黍米酒。
依旧是被人带出,站在空旷的街头,涟漪眯眼望着二楼的人影,心底冒起一阵寒气,看见涟漪望过来,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,说不尽的风情在里面。
涟漪也回以一笑,只是那笑意却没能到达眼底。
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如果真的信了那妇人的话,涟漪这两辈子就算白活了。
吕家褚家,无一个能信得过,冯家三辈儿贫农,扯关系扯到天边也扯不到一个有头脸的人。
更何况亏得了那三叔将自己出卖的一干二净,不然,自家又怎会招惹出这祸事,可怜大哥的腿,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光景。
迈开大步朝前走去,现在一家人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,她不能倒下!
人声鼎沸的赌坊里,一行人簇拥着一个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进来,那赌坊的管事遥遥看见来人,急忙拍打周围几个打手的脑袋,呵斥道:“一群没脑子的家伙,没看到有贵人来了?”
将挡在周围好些胖瘦不一,但全都精神亢奋的赌徒推在一边,谄笑上前:“这位就是吕老爷说过的仙人吧?得知您来,真是蓬荜生辉,快快,既然到了就耍上两回,也好让我家主人尽尽地主之谊”
那所谓的仙人,就是曾经在街头求雨,后来被吕家奉为座上宾的道长。
此刻依旧是那身道袍,脸上端是高高在上的表情,在这鱼龙混杂之地,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架子。
“听说道长还有一个小徒儿在身侧伺候,也不知那小道长此刻在何处?也好让小的派人去接”
嘴上说的谦卑,心里却十分不屑,假如真的是那神仙一般的人物,又有通天的本领,又怎会来这种地方,看来也就是个花架子,糊弄人罢了。
但心里虽这么猜想,脸上却不敢透漏出半分不悦的神色,就连那腰,也弯的更狠了。
“我那徒儿年幼贪玩,初次下山估计是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,暂且先不管他”
说罢就向那正赌着的一桌走去。
那道人说的不错,他那徒儿此刻确实和花花世界脱不了干系,只不过此刻被人用石头砸晕了脑袋,眼冒金星罢了。
涟漪扔了手里的石头,用脚尖踢了踢他腿,看他没了知觉这才上手将他身上的道袍扯了下来,后来怕被人看到,又拖着他腿,将人拉到角落,用散落在一边苍蝇乱飞的箩筐将他罩住,后又将他的头发拆开,将束发的物事抽走。
做完这一切后,这才疾步离开。
找到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客栈,将身上的衣服扒了,将乌黑柔滑的长发束起,又用布将胸牢牢绑紧,直到看不出一丝破绽,这才忍着不适将空荡荡的道袍穿在身上。
不怕那人认出这衣衫,是因为现在圣上偏心鬼神之说,这道教盛行,多的是达官贵人往道观里派发衣服鞋袜,所以大多数的道袍都是一个样式。
涟漪穿在身上,身子倒是没什么破绽,只是衬得一张脸更加娇美,细细黑黑的眉,白瓷一般的皮肤,一个眼神都能流转出数不尽的魅惑,对着铜镜冷淡一笑,转身出了屋子。
果真,披着这一身的衣裳,路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呈现出了一丝敬畏。
找到了那个赌坊,涟漪顺顺利利的进去,又看到同样道袍的人在乌烟瘴气的桌前堵得上瘾,缓缓走去,将手按在了将要开局的庄家手上,傲慢道:“道长,请猜这一局的大小如何?”
既然你自称有通天本领,那我就考校你一番,看看你真才实学,也看看将来你怎样联合那吕家一家,好说那镖头是不祥之人,将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。
周围空气一下变得稀缺起来,众人都不自觉的看着这一老一幼两个道长斗法。
那道长这几年日日被人供奉说着好话,早被养的心性极高,这会看到同样身穿道袍不男不女的小娃在这叫嚣,早就气急败坏,指头指向她,哆哆嗦嗦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敢在祖宗面前叫嚣?!”
“听的吕家老爷请来了你我,说是要共谋大事,我自然不服气,凭什么你也配的和我同等地位,这次就将你的真才实学摆出来,也好让我开开眼”
那道士只听的他嘴中说吕家请来了‘你我’二人,当下狐疑道:“你的意思是,吕家那老头也请了你?”
不满渐渐在心头散开,那吕老头这摆明是不相信他了?R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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