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鸠摩智听段誉称之为“霍先生”
,还道他真是姓霍。
崔百泉搔了搔头皮,说道:“不好意思,我也正在找路呢。”
便在此时,只听得欸乃声响,湖面绿波上漂来一叶小舟,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,缓缓划水而来,口中唱着小曲。
段誉听那曲子是:“菡萏香连十顷陂,小姑贪戏采莲迟。
晚来弄水船头湿,更脱红裙裹鸭儿。”
歌声娇柔无邪,欢悦动心。
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,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,此刻一听此曲,不由得心魂俱醉。
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,映着绿波,便如透明一般。
除了东方不败和鸠摩智,那几个随从、崔百泉和过彦之等人都不禁转头向她瞧了两眼。
这时鸠摩智自言自语道:“这参合庄的所在为何如此隐秘?”
东方不败听了之后,心中起疑:“咦?你自称慕容博的故友,就算从来没有登门拜访过他,对他府邸的情况也不该知之甚少到这个地步,我且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样!”
嘴上却安慰他道:“大师不必着急,随小可而来的几位向导,都是大理国数一数二的寻道找路高手,容他们再四下打探一阵,去往参合庄的途径自然分明!”
鸠摩智闻言,随即双手合十说:“阿弥陀佛,那就有劳几位了!”
那少女划着小舟,已近岸边,听到东方不败与鸠摩智的对话,接口道:“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,阿有啥事体?”
说话声音极甜极清,令人一听之下,说不出的舒适。
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,满脸都是温柔,全身尽是秀气。
段誉心道:“想不到江南女子,一美至斯。”
其实这少女也非极美,与东方不败相比,顿时判若云泥,比之木婉清都尚有不如,但三分容貌,加上七分的气质,便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。
鸠摩智道:“小僧yu到参合庄去,小娘子能指点途径么?”
那少女微笑道:“参合庄的名字,外边人勿会晓得,大师父从啥地方听来?”
鸠摩智道:“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,特来老友墓前一祭,以践昔日之约。
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。”
那少女沉吟道:“介末真正弗巧哉!
慕容公子刚刚日前出仔门,大师父早来得几日末,介就碰着公子哉。”
鸠摩智道:“与公子缘悭一面,叫人好生惆怅,但小僧从吐蕃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,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,以完当年心愿。”
那少女道:“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,先请去用一杯清茶,我再给你传报,你讲好口伐?”
鸠摩智道:“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?该当如何称呼才是?”
那少女嫣然一笑,道:“啊唷,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,叫做阿碧。
你勿要大娘子、小娘子的介客气,叫我阿碧好哉!”
她一口苏州土白,本来不易听懂,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,想是平素官话听得多了,说话中尽量加上了些官话,鸠摩智与段誉等尚可勉强明白。
当下鸠摩智恭恭敬敬地道:“不敢!”
阿碧道:“我是到城里来买玫瑰粽子糖的,这粽子糖嘛,下趟再买也勿要紧。
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,都是水路,倘若这几位通统要去,我划船相送,好口伐?”
她每问一句“好口伐”
,都是殷勤探询,软语商量,叫人难以拒却。
鸠摩智道:“如此有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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