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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到这里的功夫,外头有人急声回道,“回老太太和太太,宝二爷出事了!”
屋里诸人都吃一惊,贾母和王夫人吃惊尤甚,忙命鸳鸯出去把人带进来。
却见宝玉房里的麝月面上见汗,进来便跪下回道,“回老太太和老爷太太,宝二爷他忽然晕过去了!”
须知宝玉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那块肉,便是王夫人如今只有这一个儿子,也不敢怠慢,忙忙的都出来往宝玉房中赶去。
贾赦脸上有些不满的神色,却也不得不暂且收了话,和邢夫人一齐随在贾母身后,也赶了过来。
凤姐和贾琏自然也跟着。
进屋只见几个丫鬟都是一脸惊慌之色,袭人正守在床前,小翠站在袭人身后,见贾母来了都忙忙请安。
贾母和王夫人自是顾不得这些,忙忙去床头看宝玉如何。
只见宝玉脸色青白躺在那里,气息微弱,人事不知,推了半日也推不醒。
贾母便心肝肉的哭了起来,便是王夫人见了亲生儿子这般模样,在一旁也掉下泪来。
贾政虽说素日不待见这个儿子,见他这样也觉心痛,一时倒忘了赶紧请大夫的话。
贾赦终究明白些,便命外头快些去请了王太医过来给宝玉瞧病。
谁知外头那些人去了半日,回来说王太医昨日出门不当心,竟摔了一跤,是不能过来的。
凤姐便怒道,“糊涂东西们,哪有一棵树上吊死的理儿,还不赶紧再去请好大夫过来。”
说着又道,“先前那位高大夫医术甚是高明,教旺儿即刻去请了来。”
外头婆子们答应着飞跑去传话。
果然过了小半日,外头说大夫到了。
贾母和王夫人也顾不得回避,便命即刻请进来。
只贾琏悄悄扯了扯凤姐的衣裳。
凤姐会意,便自去碧纱橱后面坐着。
那高大夫进来先要请安,被贾母拦住,道,“且免了这些,赶紧给我这孙儿瞧病要紧。”
那高大夫便上前瞧了瞧宝玉的气色,又摸了摸脉,沉吟了片刻,道,“恕小人有些大胆。
小人瞧着世兄这病,但不像是寻常之疾。
小人才疏学浅,竟想不出方子来。
倒是请诸位老爷另请高明的好。”
说着便要告辞。
贾母和王夫人哪里肯放,便是贾琏也有些急了,伸手栏住道,“先生悬壶济世,岂有瞧了病不开方子的道理,倒是烦请先生写个方子的好。”
那先生道,“非是小人无德,只是世兄这病,我瞧着非药石可医。
因此并不敢胡乱开方子,反倒延误了病情。”
贾琏机变,听这话里有些意思,便道,“先生是最高明不过的人,还请明示的好。”
高大夫便道,“恕小人直言。
小公子的脉象平和,毫无异状,委实诊不出病因来。
因此小的自愧医术不精,只求告退。”
说着连诊金也不提,竟自去了。
屋里诸人都面面相觑。
凤姐也从碧纱橱后面转了出来,道,“这先生说话好没道理。
宝玉都病成这样,他竟然还说脉象平和。
老太太莫急,我再使人请别的大夫过来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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