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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若是还要闹出什么事来,再想对策不迟。
因此心里也觉得熨贴了好些,方道,“我瞧着嫂子这会子气色也好了一些了,想来明儿就大好了。
到底大哥哥和大嫂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当家,哪能事事都推给外头那些人操办呢。”
尤氏看着她,轻声笑了一下,说道,“早听他们说你和往日不同,果真是改了样儿了。
你说的很是,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,越要稳得住,才能不落人口实叫人笑话。
只是如今你大哥哥哭的那样,方才还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蓉儿媳妇一个好发丧,我又不能驳他的话,只怕外面笑话他呢。”
凤姐心里冷笑,想着这贾珍也真是无耻到了极致,这样的话也敢直口的说出来,也难怪里里外外的人背地里嚼说。
记得前世连柳湘莲都知道,东府里除了门口的两个石头狮子干净,只怕连猫儿狗儿都是不干净的,可不都是贾珍做下的祸呢。
可卿一心求死,岂知死了也受他荼毒。
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动了一动,且看着尤氏道,“那不过是想着蓉儿媳妇素日孝顺,珍大哥哥一时痛心才说的昏话,嫂子如何能当真呢。
不过是儿子媳妇没了,办个丧仪尽心了就是了,哪就论到倾尽家产的份上了。
嫂子心里可要忍住悲痛,有些章程才是。
等我打发人先去先去看看珍大哥哥的情形,咱们再议一议这事。”
说着朝门口道,“小月进来。”
小月答应一声,打起帘子进来站在门边,凤姐道,“你去前头和珍大爷说一声,大嫂子身上不大好,我多陪着嫂子坐一会子,况且知道此刻他前头也忙,我就不出去找他添乱了,--------你细细看着珍大爷可有些哀伤过度的形容,回来好告诉我和大奶奶。”
小月答应着去了,这里凤姐且拣着些宽心话和尤氏说着,见尤氏神色渐缓,方道,“嫂子切不要去理论那些不相干的事,如今只要先把丧礼办的规矩好看为上。
外头有大哥哥和蓉儿料理,里头这些,嫂子只管料理起来就是,可惜,惜春妹妹岁数还小,不能帮着嫂子分忧,------这也无妨,咱们也不能白好了一场,若是有什么难缠扎手的地方,嫂子只管打发人去问我,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。”
尤氏嗤的笑了一声,又叹口气,道,“难得你有这份心肠,若真有用得上你的去处,我必定是要去烦你的,别人且指靠不上呢。”
两人正闲话的功夫,外头小月进来了,道,“回大奶奶,回二奶奶。
珍大爷说知道了。
教二奶奶也不必太伤心,早些回去歇着罢。
明儿再过来不迟。”
凤姐道,“你方才过去时,你珍大爷那边是怎么样的情形呢。”
小月脆脆的道,“外头远近那些亲戚家的爷们都来了,都在外头劝着大爷少哭呢。
大爷哭的泪人似的,说合家大小,远近亲友,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,如今伸腿去了,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。
如今外头秦家的老爷和小公子也过来了,也都帮着劝着大爷呢。”
凤姐看一眼尤氏,见她已经气得面色如铁,心里叹口气,只问小月道,“你小蓉大爷做什么呢?”
小月想了想道,“方才前头没见着小蓉大爷,后来听说还在停灵那屋里哭着呢。”
凤姐道,“我知道了,你先出去罢,我和大奶奶还有话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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