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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落到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,护士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对,那个男人没有来!
路曼虽然很安静,也很听话,可她从来不肯让人给她梳头发,就算护士拿着她爱吃的蛋糕劝着哄着也不肯。
她的头发,从来只肯让一个人碰,一个男人。
那男人眼睛如墨,手指倾长,他的十指会灵巧的绕过她的发丝,再一缕缕顺直。
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,终于把这个动作做得无比熟稔。
但是奇怪的是,每天夜里都来的男人,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了,路曼大概也是隐隐明白这些事的,所以今夜连牛奶都不喝。
“曼曼,该睡觉了。”
护士俯下身子,耐心哄着。
路曼哼了一声,像个孩子闹别扭一样别过头不理人。
护士揉揉眉,有点无奈,一眨眼间,就见她一脸欣喜地爬上窗户,左手抬起挥动着,而右手却寂寥的垂在身侧。
应该是那个男人来了吧?
护士毫不怀疑,若是窗户上没有栅栏的话,她会从三楼直接跳下去。
果然,不到十分钟,一阵沉稳的步伐声从身后响起。
“凌先生,曼曼不肯喝牛奶。”
凌晨希使了一个眼色,护士把牛奶递给她,安静地离开。
隔壁床的老婆婆已经睡得很沉,呼噜呼噜的声音在一室的静谧中格外响亮。
凌晨希走了过去,轻声对尤然站在窗户上的人斥道:“曼儿,下来,那里危险。”
路曼看了看窗外,又看了一眼凌晨希,笑呵呵地从窗户蹦到床上,再一把扑进他的怀中。
凌晨希手中的牛奶被她这么一撞,洒了一些在手背上,黏腻温凉。
路曼的头在他怀里呼哧呼哧蹭着,不一会儿,就蹭了一大片口水在他高定的西装上。
凌晨希盯着她裸.露的足踝,墨色的眼底一沉,手握上去,果然冰凉一片。
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,A市已经入冬。
凌晨希把她稍微拉开了点,把牛奶递给她:“来,曼儿乖,把牛奶喝了,我给你找袜子。”
路曼没有接,而是就着他手把杯子抵在嘴边,一点点吸进喉咙中,待到杯子见底,她看见凌晨希手背溅出的一点牛奶,就把嘴唇凑过去,伸出舌头把它们都舔舐干净,才满足地松开了他的手。
温软又略有些粗糙的舌头滑过手背,凌晨希仿佛触电般,一下子僵在了原地。
看着路曼一脸温润无害的模样,他的喉结动了动,却只是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在床上翻了几下,终于找到被她丢得七零八落的袜子。
“过来!”
凌晨希坐在床沿上,拍了拍了自己的腿。
路曼眼睛里一喜,朝他挪过去背对着他重重地坐上去。
她这一坐完全没有留力,似乎坐到了某个位置,只见凌晨希浑身一颤,有冷汗从额头上冒出。
他咬牙缓了缓,把她冰凉的脚抓在手心捂热,才给她穿上袜子。
然后,他抬起手,开始一根一根捋着她的头发。
路曼起初坐得笔直,后来头慢慢地往后仰倚在他的胸膛上,最后直接把头颅滑到了他的臂弯处。
凌晨希的手从她的脖颈处,慢慢托在她的肩头,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。
他把头抵在她的眉心,低语:“曼儿,是我欠了你,如果你一直这么疯着,我就这么一直陪着你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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