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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府不比乡野田地,若没了规矩,可是要遭人笑话的。”
太夫人眸中闪过诧异,想是也没有料到项氏今日会这般态度。
她略一沉吟,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,毕竟顾安绣今日所为,确实是坏了规矩。
项氏心中冷笑一声,又道:“依我看,绣姐儿这规矩还得要重新学学,以免下月母亲大寿时惹了笑话。”
这左一个笑话,右一个笑话,可不就是暗指顾安绣在田庄长大,没有规矩不知礼数。
就差指着顾安绣说这是个乡野村姑了。
太夫人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。
先到的二房与三房众人见状也不由得诧异。
项氏这话虽是针对顾安绣说的,可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在与太夫人过不去,以往对着太夫人低眉顺眼,事事恭谦的大房,今日这发的是哪门子疯?
顾安年却知,项氏不是突然发疯,而是忍耐到了极限。
好一会,太夫人才憋出句话来,“绣姐儿昨日才回府,不清楚府中规矩亦是正常,往后慢慢学便是。”
太夫人这话说得毫无底气,项氏自然乘胜追击。
“母亲,”
几乎是太夫人话方说完,项氏便高喊一声,似笑非笑道:“这学规矩一事可慢不得,要知下月便就是母亲大寿了,绣姐儿的规矩须得在下月起学好才是。”
“可这……”
太夫人措手不及,项氏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,又紧接着道:“母亲放心,我既是大房的正室,这侯府主持中馈的主母,自然不会让侯府面子有失。
教导礼仪规矩的嬷嬷我早便安排好了,明儿起,绣姐儿便可以开始熟悉府中规矩了。”
项氏这番话滴水不漏,太夫人阴沉着脸听完,依旧找不到一句话来辩驳,气极之下,她竟一甩手中佛珠,厉声道:“大媳妇,即便是要学规矩,也当是由我房里的嬷嬷来教!
你请的那些嬷嬷,又怎能与我房中的想比!”
二房三房众人忙垂首敛眉噤若寒蝉。
一个是府中年纪最长作势惯了的,一个是手中拿了实权的,她们这些当不了主的,实在是没有插嘴的余地,就是连劝也是不敢劝的。
众人原以为项氏还会与太夫人争执到底,却不想项氏忽地收敛了方才的气势,又一副温顺模样,低眉顺眼道:“母亲说的极是,儿媳房里的嬷嬷自然不敢与母亲房里的比。
那从明儿开始,便就由母亲房里的嬷嬷教导绣姐儿规矩罢。
如此儿媳也能得了空闲打理府中大小事务,以及准备下月母亲的寿辰。”
这一硬一软,太夫人既然话已出口,再想反口便是不可能了,特别还是当着府里三房人的面。
她只能咽了这口气,不耐摆手道:“好了,我乏了,都散了吧。”
众人应声退下。
至始至终,顾安绣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只是在事情定夺后,她转着灵动的大眼睛,将项氏悄悄打量了一遍,随后便随着众人一起退出了延秋苑。
方出延秋苑大门,顾安绣忽然唤住了顾安华,上前亲热地挽着顾安华的手道:“华妹妹,今儿你带我在府上四处转转可好?”
不是问的顾安锦,亦不是旁的其他人,偏偏是顾安华,顾安年对这个庶姐愈发摸不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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