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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把刻着他的名字的银弓既然挂在这里,这里无疑便是他的屋子,可是,他为何将自己带到他屋中来?
北方的冬日,很短,不知不觉,那西斜的日光,便从窗子里透了过来。
整个午后不见人来,除了铁塔一般凝立在门口的四个随从。
完颜烈风怕是在叶从容那里吧。
腹中有些饥饿,云兮兮这才惊觉自己这一日,竟是有两顿饭没用了。
完颜烈风莫不是要将她这个情敌饿死?
云兮兮缓步走到门口,掀开厚厚的羊毛门帘,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:“不知你们大王可有吩咐,何时让我用饭?”
云兮兮说的是汉话,学了好几种语言,不知为何,云兮兮还是觉得汉话说着顺口,方便。
侍卫愣了一下,乍见云兮兮的容颜,有些怔愣。
没戴那遮住面孔的雪帽,云兮兮风采绝伦的玉脸便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侍卫们的面前,虽然脸颊上被她用药水涂过,肤色偏黑,但仍是掩不住她的天香国色。
一瞬间有些恍惚,这是方才他们抓进来的那个男子吗?确切的说他---是个男子吗?
勿庸置疑,和亲的叶从容是美的,她的五官精致而完美,也正是因为太完美了,让人有一点造作的感觉。
而面前的这个人,美的自然而随意,美的脱俗而出尘。
一个男子竟长的这般美貌,侍卫们的眸光在惊艳过后,便转为嘲讽,这草原的儿郎皆是挺拔高大,有些瞧不起云兮兮的俊美娇小。
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。
这完颜烈风的侍卫竟也是如此高傲。
“王没有吩咐,请恕我们不敢妄动。”
说着又冷冰冰地站在那里。
云兮兮黛眉微蹙,淡然道:“那我的马呢?你们将我的马儿牵过来。”
云兮兮包裹里有干粮充饥。
“这个请恕我们更无法做主。”
云兮兮心中一恼,她何时受过此等待遇。
若是完颜烈风今日不回来,那她岂不是还要饿上一夜?
寒梅馥郁的香气迎风送来,云兮兮心中一喜,望着那满树的寒梅笑靥如花。
云兮兮微笑道:“既没有食物果腹,在下可否到院中赏梅,都说秀色可餐,在下试试不知所言属实。”
几个侍卫面面相觑,终于放云兮兮出屋了。
云兮兮负手缓步走到梅树下,轻声道:“梅树呀梅树,不是我云兮兮残忍,怪就怪你们的主子太小气。”
说完,玉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拍,那满树灿烂的花儿在掌力震动下,漫天花雨便纷纷飘落。
云兮兮袖中白绫探出,绕树而舞,落花宛若被白绫吸附住一般,全部凝聚在白绫上面,映的整条白绫成了一条带着绿色花样的彩带。
白绫回收,兜了一袖子的花,芳香四溢。
再看那株寒梅老树,只余光秃秃的枝干,好不凄惨。
“你做什么?那可是我们主子最喜欢的梅花,你这个贼子---”
一个侍卫冷冷说道,但看到云兮兮盈盈浅笑的样子,蓦然就说不下去了,她那气质高华的样子,哪里有一分贼人的摸样?
云兮兮从袖中拈出一朵花,送入口中,道:“这般名贵的绿萼,我还从未吃过呢。
不知几位可愿品尝。”
几个侍卫面带苦色,微微摇头,只怪自己没拦住他,毁了主子最爱的寒梅,是他们的失职。
云兮兮回到屋中,坐在窗前,欣赏着剩下的寒梅和雪景,拈着落花慢慢享受。
这绿萼入口馨香,细品还有一丝略带苦味的甜味,虽说味道不是太好,但总算可以果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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