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滨江水滚滚东流,昼夜不停,好像一条长长的卷轴,写下了无数的悲欢故事,无数的风流人物,永远也说不尽,述不完,就这样,生生不息地流淌下去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他终于抖了抖毛呢风衣上的灰尘,转身离开江边,可是刚走两步,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险些往前扑倒。
崔嵬稳住身体,拧着眉回头看了一眼,平坦地面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缝,这么小的一道裂缝也能绊到他?他觉得不可思议,可是心里却慢慢升起了一阵不安的感觉,仿佛有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,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,逼得他心口阵阵发紧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崔嵬快步回到车里,开车往公寓方向疾驰。
二十多分钟后,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公寓门外,先刷了卡,再输密码,最后按上手印。
嘀!
房门应声而开。
崔嵬一脸小心地走进客厅,屋里静悄悄的,什么声音也没有。
他心想风挽月应该在卧室,稍稍松了一口气,正准备走向卧室,陡然瞥到茶几上放着一副男人的黑框眼镜,沙发上还有他搁在办公室柜子里的手模摆件。
崔嵬脑子里轰一下,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,发疯一样冲进卧室里,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两人。
他们盖着被子,相拥在一起,她一只手臂光溜溜地露在被子外边,肌肤柔滑细腻。
他们的衣服裤子扔了一地,其中还有她的内衣内裤。
崔嵬的表情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,脑中空白一片,突然之间思维变得十分迟钝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,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事实,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信任的下属上床了,他们一起背叛了他。
一阵无法名状的痛意袭上心口,仿佛胸膛瞬间被人猛然撕扯开来,将那颗鲜活的心脏生生挖了出来。
他很想做点什么,譬如冲上去杀了那一对奸-夫淫-妇,可是他发现自己双腿好似灌了铅,根本无法动弹。
然而所谓的奸-夫淫-妇,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称呼,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法律关系。
风挽月缓缓睁开眼,目光投向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,眼神冰冷,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她扶着被角坐起身,遮住自己裸-露的皮肤,伸长手臂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衣内裤,当着崔嵬的面,在被子里开始穿衣服。
崔嵬就那样站在那里,双目血红,表情扭曲,死死地瞪着她,巨大的愤怒和痛苦让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“你……为什么……这么做?”
短短一句话,他却说得异常艰难,嗓音好似全部哑掉了,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“为了让你嫌弃我,彻底离开你。”
她说得很冷静,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灵,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,虚幻而不真实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仰头大笑,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,身体也站不直,只能扶着墙。
风挽月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,拍了拍周云楼的脸,“起来吧,崔嵬回来了,我们该走了。”
周云楼的酒劲还没退完,没戴眼镜啥也看不见。
风挽月把他的黑框眼睛递给他。
他一戴上,便看到门口有个笑得跟疯子一样的男人,陡然一吓,脑子里突然变得清醒无比。
“老、老大!”
风挽月站在床边,把周云楼的衣服一件件扔给他,冷冷说:“你已经背叛他了,他不再是你的老大。”
周云楼抓着自己的衣服,还有点回不过劲来,“我们刚刚……”
“我们上床了,崔嵬回来正好看到。”
周云楼惊得倒抽一口气,似乎不太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事,可是掀开被子一看,自己身上又是□□的。
风挽月皱着眉头说:“我要走了,你要是不走,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的老大。”
周云楼这才急急忙忙地穿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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