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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老君的药不能马虎,温热必须刚刚合适。
柳表姨,你还端的动吗?”
柳流苏其实已经烫的手指发痒了,她最开始接过药时只是想作秀,示意性喂两勺就能顺理成章交给丫鬟。
至于药碗烫不烫,反正都是丫鬟捧着,柳流苏怎么会考虑?可是没想到她的作秀被虞清嘉打断,现在虞清嘉话已经堵到这个地方,柳流苏还能自己打自己的脸,将药碗搁下不成?她的手指已经烫的通红,又痒又疼,几乎每一秒都是折磨。
虞清嘉又慢悠悠试了几次温度,好容易说出“现在差不多了”
,柳流苏立刻将药碗扔在丫鬟手中。
柳流苏的动作有些急,都有好些药溅出来,泼在了小丫鬟手上。
丫鬟手抖了一下,险险接住药碗。
药险些洒掉,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,不由诧异地朝柳流苏看来。
柳流苏被众人的目光看得非常尴尬,她暗暗埋怨自己方才太急切了,连忙补救:“我手上没力气,刚才怕把药洒了,才想着暂且交给婢女倒手。
你没被烫着吗?”
柳流苏殷勤地问候丫鬟,丫鬟低头,小声说没有。
柳流苏作势长舒了口气,忍着胀痛的手指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,舀起一勺亲自尝了一口,之后将药汁搅拌匀,盛起一整勺,在碗壁上轻手轻脚地刮去残余药汁。
柳流苏这一番姿态极其细致,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流苏是虞老君的孙媳妇,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。
柳流苏做这些动作的时候,旁边一个婆子赞道:“柳娘子真是细心,这份耐心,恐怕嫡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她的奶嬷嬷面带得意,接道:“我们家娘子在家中就是如此,先是衣不解带地伺候老夫人,老夫人去世后,夫人又病倒了,上上下下都是我们娘子操持,街坊邻居谁不称赞我们娘子孝顺?”
之前那个婆子的话让虞清雅不太舒服,什么叫嫡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?捧柳流苏就算了,哪里来的脸踩虞家众姑娘?不过大事当头,虞清雅忍住气,没有计较这些,而是说:“原来表姨不仅人美心善,还秀外慧中,极其纯孝。
若能娶了表姨做媳妇,当真是家宅之福呢。”
柳流苏一直浅笑着听众人赞美,听到虞清雅的话,她嗔了一句:“四娘又在打趣我。”
这话虽是推辞,看柳流苏的神色却受用的很。
她飞快地瞥了虞老君一眼,随后将勺子端起,放在唇边细细吹了吹,才稳稳当当端给虞老君:“老君,请喝药。”
柳流苏的奶嬷嬷一派自豪之色,药勺递到一半,旁边猛不防插入一个声音:“柳表姨,你刚才用勺子尝了一口,现在都不换勺子吗?”
柳流苏胳膊顿时僵硬,手中的勺子不知该进还是该退。
虞清嘉站在一边,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:“这毕竟是入口的药物,你尝了一口,再喂给老君,这不好吧?”
白蓉今日跟着虞清嘉出门,她是经过宫廷和特务训练的侍女,可是这一刻她也险些没忍住笑。
虞老君低头朝药碗看了一眼,脸色也有些变了。
柳流苏极为尴尬,慌忙直起身赔罪。
虞家众婢女们看到柳流苏现在的动作,再想起她奶嬷嬷刚才放下的大话,心中都替她尴尬。
虞清嘉悠哉悠哉一句话就让柳流苏无地自容,尴尬扑面而来。
就连虞清雅也看不过去了,深感丢人。
柳流苏指头烫得通红,最后没能刷到虞老君的好感,还得连连赔罪。
虞老君虽然神色淡淡地说没什么,可是态度也算不上多好。
柳流苏自讨没趣,再也不好意思上前侍疾。
她尴尬地退到一边,脸都臊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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