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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。
。
。
。
。
。
呼。
。
。
。
。
。”
王队长重重的抽了一口烟,咂摸了一下滋味,这是这根香烟最后的一小截,也就是俗称的烟屁股,带着尼古丁的魔性和一些纸张与海绵燃烧的焦味,他把这支燃尽了使命的烟屁股按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,心不在焉地拧了一下。
“你确定要带着这么股味儿进去?”
和他一起的李副局没有穿制服,穿着整齐干净的衬衫,将衬衫的下半塞进了自己宽松的西裤里面,让本就有些突出的肚腩更加显眼,“老周他,你知道,老周不抽烟的。”
这个名字似乎让久经沙场的王队长多少有些迟疑。
相比副局长,他的身材保持要好很多,至少没有啤酒肚和秃顶,但是着制服的身形似乎也远不如之前挺拔笔直。
他说话口音很重,有一点抑扬顿挫的节奏感,这是天津人典型的特征:“我介次,还是别进去了,没脸见嫂子。”
他说完,低下头,在烟盒上熟练地磕了几下,弹出一根新的,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,点燃,又是重重地一吸一呼。
李副局看得出他的愧疚与不安,即便是不喜欢这股劣质香烟的臭味,依然靠近他,拍拍他的肩膀。
安慰说:“再和我说一遍现在的情况,我去和嫂子说。”
王队长又吸了一口,把烟换到左手,右手在裤子边擦了擦,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好的A4打印纸,在半空一甩打开,看了看上面打印好的时间表,说道:“孩子是,emmmm,两天前的下午两点多被报告失踪的。
我们追踪了他的手机信号,调取了学校的监控,也询问了最后一个和他打照面的人,一校工。
基本上确定孩子失联的时间在前天的上午,十点前后。”
“也就是48小时之前。”
李副局接过那张打印纸,瞄了一眼,“下午两点就报告了失踪,够快的。”
王队长的头更低了,他又抽了一口,回答说:“是,孩子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就有家属电话来报告失踪了,赶巧了,和仓库的坍塌几乎是同时。
我估计啊,家属他们也是看到了新闻,发现崴了,孩子找不着了。
但是啊,就咱这个搜救队不,仅没能找到孩子的踪迹,连一片衣服角都没找着。
现在啊,现场,我们已经处理干净了,所有碎石和水泥都清走了,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孩子。
所以我们怀疑是坍塌之前,发生了什么事情,导致了这个孩子失踪,就调取了监控。”
“监控里发现线索了吗?”
副局问。
王队长长叹一口气,把烟含在嘴里,插着腰半转过身:“邪门儿就邪门儿在这了。”
现在李副局已经非常后悔自己答应一个人来这里,向家属报告情况了。
从他走进小区,所有路人对他的注目,到周家门口闪闪的“光荣之家”
的牌子,到满满一屋子的奖杯奖状,到那张明显哭肿了眼睛却还是带着礼貌浅笑的脸,一边倒茶一边说着不要急你们也辛苦了的单亲母亲,都让他的脑子嗡嗡的,压力像是冲破了血管,在心脏泵里不断的压缩加速,冲进了头颅,在脑子里起舞狂欢。
几十年的刑侦经验早已见过无数生离死别,在此刻竟然如此不堪一击。
“嫂子,我们一定会尽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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