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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按照方向丢着小纸团,轮到最后一个,偏要丢到自己的脚边。
“至于这,”
柳今一要笑不笑的,盯着代晓月,“这是你代团素最瞧不上的北。”
“你可不要误会,我瞧不上的是人,”
代晓月稳稳喝茶,眼皮子都没抬,“跟北没关系。”
“拿着狻猊牌讲话也硬气,”
柳今一单手支头,“不过那牌上还沾着我的血,你擦干净了吗?”
“白醋皂荚马毛刷,”
代晓月慢条斯理,“你放心,别说是血,就是你手摸过的、碰过的边角,我都刷得一干二净,半点味道也没有。”
她茶喝完了,把空盏一推,懒得再跟柳今一打嘴仗,只对尤秋问说:“你从捕厅调几个老实的杂役给我,我今晚就去看看什么名堂。”
尤秋问就等着这句话呢,他把手一摊,道:“团素,不是我为难你,而是实在对不住,眼下别说衙门里该有的杂役皂班,就是平时协办拿人的快手民壮也是一个都没有。”
代晓月又拧起眉。
尤秋问在怀里摸了半天,没找着东西,又摸袖子,总算掏出张皱巴巴的纸。
他抖开纸,指给代晓月看:“你瞧吧,这是十五日前从州府衙门直下的文书调令,岜州府下十六个县,除了去年……”
他瞟柳今一一眼,捋了两下胡子,斟词酌句:“除了去年丢掉的薄风、常雾两县,余下十四县,连同各县底下的乡镇庄子,人都征去运粮了。”
柳今一问:“哪儿又在打仗?”
“酒喝懵了吧,”
代晓月眼皮微跳,斜乜向她,“这话你也问的出口。”
“我撤了令牌,早就不干你们那行儿,如今只算个流寓岜州的亡命徒。”
柳今一垂手,指尖从空空的腰侧荡过去,挂到了椅背上,“谁跟谁打仗,谁输谁又赢,该我知道吗?”
尤秋问说:“这话倒不假,出了咱们岜州,外头还是爷们说得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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