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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“不合适”
这三个字,可聂绍琛并没有放弃。
他从不逼迫她,只是仍旧时时在她的世界里出现。
他也经常到店里来试鞋子,只不过孟引璋再要帮他换鞋的时候,他会接过她递来的鞋子,温和地说他自己来。
孟引璋想,他其实是个很绅士的人,除了故意逗她的时候。
——
转眼就到了冬天。
那次孟引璋手上生了冻疮,其实并不严重,不过有些红肿,连血都没有流。
可是正巧被他看到,好一阵大惊小怪,最后硬要送她一瓶冻疮膏。
冻疮膏是盛在小玻璃瓶里的,乳白色的一团,没有商标,也没有生产日期。
孟引璋打开盖子闻一闻,才发现那气味格外熟悉。
小时候她也生冻疮,妈妈就会拿这个药膏给她。
熟悉的气味让她有些恍惚,用手指勾起一点正要涂上去,聂绍琛先她一步拉住她的手指,不容置疑地说:“我帮你。”
“哎!
你……”
她不愿就范,可是领教过他的手劲,知道挣扎不开,只能皱眉说,“我自己来就行了,你松手!”
聂绍琛却说:“这个抹上去还要用力揉,渗进皮肤里才管用!”
孟引璋又是一愣。
她妈妈也是这么说的。
这是个偏方,猪油里加了几味药材,虽然不好闻,但是真的很管用。
妈妈平时严肃干练,可是她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。
用手指勾了药膏轻轻为她抹在伤处,还要耐心地揉一揉,边揉边说:“小女孩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好看,冻疮长久了皮肤就发黑,等以后好了也白不回来。”
那样的温声絮语仿佛还呢喃在耳边,孟引璋外出读书,离家有千余里,半年才回去一次。
她好久没有回忆过这种熟悉的温暖,却不想带给她温暖的居然是聂绍琛。
聂绍琛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手指,她也不再扭捏,只是诧异地问:“你怎么会有这个?”
他回答说:“小时候奶奶就总给我用这个,现在倒不好找了。”
这下孟引璋更加好奇,“你还会生冻疮?”
聂家发迹三代,聂绍琛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大富大贵。
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,应该从小养尊处优才对。
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,冬天又呆在空调房里,哪里有机会去生什么冻疮?
可是聂绍琛突然笑得有些苦涩,闷声叹息着说:“当然会,我那时候的冻疮,可比你严重多了。
手肿得像馒头一样,又疼又痒,连笔都拿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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