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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管呢,书都没背好,管得闲事儿倒宽。
欧阳师兄的事儿,也是我们能管得着的?学院自山长至以下的山师们,谁能管得了他来?”
“也是,欧阳师兄相貌出色、文才出众,历年来考核都是第一。
莫说他是日日出来钓鱼,就是日日睡觉,只怕那些山师们,亦不会多言他半句。
就是他总不务正业,尽学着东敖人,吟风弄月,学什么诗词歌赋……”
“嘘……小点儿声,莫让他听了去。
山师可是说过:他那叫雅趣儿……”
听了一耳朵的欧阳仲锦,外表仍旧维持着飘飘欲仙,不为凡俗所动的稳重之风,心内却是撇嘴冷嗤。
这些个学弟们,什么也不懂。
东敖崇文,三五好友相聚间,一步、一景,皆可入诗、作画,实是令他心生向往。
不像他们延朝,三五聚拢,不是舞刀弄剑,就是切磋比较,实乃莽夫是也。
即便是在这回宣学院中,说得是习文以助国力,效仿东敖尚文之风,结果呢?依旧是武多文少。
世间渺渺何其广,知音遥遥终难觅啊。
就连自己的儿伴兼好友——司寇继昭,都无法做到与自己诗乐相和、画琴共谐。
唉……
正当欧阳仲锦心内慨叹自己孤独、寂寞、曲高和寡之际,就见河对岸,款款行着一白裙素披、淡雅恬静,相貌十分出色之女子。
他瞟了一眼,就收回了视线。
这又是谁家的千金,不顾世俗礼教,跑出来抛头露面、丢人现眼来了。
女子,就该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用心学好如何掌理家事即可,瞎出来跑什么?
水银不知已被人腹诽自己的行为,她任由冷风将身上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,依旧信步由庭地走着。
她在反思自己。
自打离开聚城,她们主仆二人将“病人”
送到界山某处山脚下之后,水银便将他们放下,留下个有银、有水、有干粮、衣物的包袱,最后再为他们针灸一次之后,便离开了。
没有为他俩准备身份文牒,进了山,不用那东西,带回国反而麻烦。
她只在他俩旁边的一棵树上,画下了一个前进的箭头。
一刻时之后,他俩自会醒来。
已经被关押了如此之久,他俩肯定不会再在延国逗留,而是直接翻山回国。
至于回去了以后怎么交代,那就不关她的事了。
水银没想打道回敖国。
做事半途而废,不是她的行事风格。
她让画眉驾着马车,随意地走,将舆图上还没有的部分补齐。
只当是在游山玩水,散发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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