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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间姑且可以称作外堂,即是我同他行拜礼之处。
新室,则位于右边偏里,不及我在黄府闺房大小的屋室尽头与门扉相距不过几步之遥。
内里布置极为简易,一张床榻,薄衾无帐;一方桌案,书卷古琴,桌案的左侧还置着一面铜镜,泛着幽幽的光芒。
另有几个箱簾置放于地,有新有旧。
此时,桌案中间空出,置放木盆,木盆中清水如镜,映人如画。
我同他相对而坐,开始洁手洁面,时而我的指尖可以触碰到他的双手,带着微微的悸动。
沃盥礼毕,木盆被撤下去换上肉食、菜食,这便是所谓的“共牢之礼”
,新人相对而坐,共用肉食。
其实,在古时贫苦的人家想要食肉并不容易,但是抓些野味倒也不难。
优雅地拿起木箸,孔明含笑夹菜于我的食具之中,随后他才给自己夹菜食,细嚼慢咽起来。
简单的用过饭食,酒盏被司礼满上,新人相对而饮,是为“合卺”
。
合卺意为二人饮下酒水之后便为一体,需夫妇和睦,以礼相待。
合卺之后,又是结发,汉代有诗言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”
,不知我同孔明此今结发,日后可能“恩爱两不疑”
?
“恭喜先生和夫人,愿先生和夫人日后举案齐眉,白头偕老。”
司礼笑着拘礼,然后领着随侍的人缓缓退下。
司礼等退下后,门扉紧闭,屋室就只剩下了我和孔明。
据说结发之礼后便是周公之礼来着……尴尬地望望窗外,夜色渐浓,微有小雪,果真是良辰美景,行周公之礼极为佳好的时刻。
“阿硕。”
相比于我的尴尬和窘迫,孔明依旧泰然自若,他笑笑唤我,道:“诸葛庐不比黄府,日后怕是要劳烦你了。”
我微红双颊,笑着摇首,转眸对上他深邃而不可轻易窥探的双眼,低声:“你我既已是夫妇,又何来劳烦之说?”
他笑意加深,目光如炬地看着我,言:“我尚有一弟随居隆中,他单字名均,仍是在读书的年纪,性子较为爽朗,还算好处。
另还有一名书童,据说与你熟识,性子并不讨喜却也是个奇人,家中杂事大可全交付于他。”
“与我熟识?”
我疑惑,委实想不起自己何时曾与孔明的书童相结识,甚至,连他的书童我都不知晓是谁。
“待明日相见,你自会知晓。”
浅笑,他未作详解。
我本想再追问什么却被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,那声音因人敲打门扉而产生,虽不大却清晰。
伴随着那声音,庞统调侃的话语传入耳中,“如今时辰尚早,孔明你无需急于行那最后一礼,先出来陪我喝喝酒再说。”
我撇嘴,腹诽道:庞统,你就是见不得孔明好!
可惜,最后在意的往往不是孔明而是我。
笑着看看门外,笑着看看我,他不知算不算是调笑我,道:“我且先出去随士元他们饮酒一番,不知夫人可应允?”
而我在听到他唤我“夫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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