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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排练,没节目可排的人坚守哨岗。
快到熄灯时间了,那件衬衫和它掩护的勾当在路灯光里,成了孤零零的旗帜,风力小下去,它们也舞累了。
大概衬衫和乳罩的主人知道我们设下的埋伏圈,宁可舍弃它们也不愿暴露自己。
但有人觉得不大可能,每个战士一共拥有两件衬衫,冬夏两季发放被服各发一件,但必须以旧换新,舍弃一件衬衫就是永远的舍弃,换洗都不可能了,未必此人从此不换衬衣?
十一点多了,埋伏的夜哨也困了,猎物却仍不出现。
值夜哨兵叫醒郝淑雯,说就算了吧,恐怕有人泄密,这家伙宁死不进套。
小郝没好气地嗯了一声,表示批准。
值夜哨兵正要退出我们宿舍的门,感觉有人轻轻走进了走廊。
走廊的木头地板跟各屋一样,都很老,七八十岁了,所以跟所有房间的地板筋络相连,只要有人从走廊一头进来,所有屋里的地板就会有轻微的神经感应。
哨兵伸头往走廊看去,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蹑手蹑足在黑夜中移动。
哨兵吼了一声:“不许动!”
郝淑雯以标准的紧急集合动作,从床上到走廊只用了半秒钟。
同时走廊的灯被哨兵打开,灰尘和蛛网包裹的昏暗灯光里,何小曼手里拿着那件衬衫已经走到她宿舍的门口。
小郝立即还原了当年接兵的年轻首长,威严而慈祥:“等一等!”
何小曼等着。
郝淑雯对她身边的哨兵摆了摆头。
哨兵当然明白“首长”
要她去干什么。
她跑上去,缴下何小曼的衬衫,但她马上就迷茫地扭过头,看着穿睡衣睡裤紧跟上来的郝淑雯。
衬衫是那件,没错的,但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它掩护的那个下流勾当!
要拿下作案者,必须人赃俱在,现在勾当不见了!
郝淑雯从哨兵手里接过衬衫,不动声色地搜查一番,同时审问就开始了。
“这么晚,哪儿去了?”
“上厕所。”
“你平时起夜吗?”
“有时候……”
谁都知道女兵床下一般有三个盆,三个盆的分工很清楚,头号大的洗脚擦身,二号大的洗脸,最小的偶然起夜做便盆。
除非腹泻,极少有人半夜穿过院子去那个公共厕所。
“胆子倒挺大的嘛。”
何小曼毫不费力就听出审讯者话中的双关义。
那时有关郝淑雯要当女舞蹈队队长的传闻已经泛滥,何小曼在未来的顶头上司面前规规矩矩立正。
“这衬衫是你的?”
“……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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