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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,出征的时候是一些人在一起行军,但真正打仗的时候,很可能会跟同一军但不同序列的士卒一起战斗。
除此以外,在驻地的时候,日常训练与屯守,又是其他的编制。
通常一个将领都有几块牌子,轮到什麽场合就担任什麽职务。
唐代前期,行军大总管丶行军总管丶子总管等等这一套班子,都是日常训练屯守与行军的编制,而不是作战编制。
他们跟府兵的调度与解散密切相关。
随着府兵制的逐渐解体,这些名称也逐渐被淡忘于典籍。
反倒是「节度使」「兵马使」「十将」这一类的战斗编制,因为节度使制度的设立,而逐渐成为了日常编制。
现在大斗军也好,赤水军也罢,全都完成了「战斗编组」。
哪些人出征,哪些人留守,军队作战序列如何,也已经确定下来。
要是再重新编组,那要闹到什麽时候?
大斗军满员七千五百人,赤水军满员三万三千人,每次编组都不是一件小事,不是如白亭军一千多人随便编一下就能拉出去作战的!
不过是个九岁孩童写了份东西出来,就要让大军重新折腾一下,是不是太过分了点?
康太和昭武九姓出身,其家族在河西很有分量,在长安中枢那边也有关系,他的话,不能当做没听见。
崔希逸微微皱眉,康太和只管一军,他想得没有那麽深入,怕麻烦是人之常情。
崔希逸自己全盘考虑,则不希望莽撞行事。
一旦此战战败,他的河西节度使也就当到头了。
唐军和吐蕃不同,唐军一旦出动,那是要拿下新地盘的!
不会跟吐蕃军一样,去了就直接送人头。
战略目标不同,所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。
崔希逸觉得,方重勇虽然年纪不大,但这份建言有理有据,绝不能等闲视之。
「王军使以为如何?方参军是你的女婿,举贤不避亲,此事你来评价一下,也是应有之意。
」
崔希逸沉声说道。
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王忠嗣。
「康军使长期在京畿与扶风,对吐蕃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。
」
王忠嗣慢悠悠的继续说道:
「每次与吐蕃对阵,若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,那还算好。
可是一旦深入吐蕃境内,进入高原,士卒们普遍都感觉胸口被压着一块大石头,使不出全力来。
更有甚者,进入吐蕃地界后,军中士卒眼花丶抽搐丶胸痛者很是常见,越是年纪大的士卒,越是难以适应。
这些事情,某都亲眼所见,甚至见过有体弱之人死在眼前。
只是从前不明所以而已,也有无知者妄言吐蕃人使妖术,扰乱军心。
如今见此书信,可谓是知己知彼。
倘若不知道有这些缘由,莽撞行军也就罢了。
现在事实摆在眼前,若不能有所防范,那与坑杀士卒有何区别?」
王忠嗣一语点破康太和怕麻烦不顾士卒性命,弄得那位大斗军军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自知理亏又不肯服软,只得冷哼一声。
低着头不说话。
「这方重勇本身就有官职在身,州府参军也好,白亭军副军使也好,参与军机决策也是顺理成章,何不将其叫到河西节度府来问个明白?」
一直没说话的萧炅,这回说了句人话。
方重勇这厮不是就在河西麽,拉过来问一下不就完事了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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