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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桃,镇定一点。”
魏北悠眼睛里射出一道厉光,呵斥住了一旁焦躁地搓手的水桃,对春阳使了一个眼神。
春阳会意,趁着园内已经乱成一片,隐入众人之中,避过一片伸出来的六月雪花枝,转眼便不见了。
魏北悠心下稍定,冷眼看着眼前这出闹剧。
刘姨娘瘫倒在地上,哀哀的呻|吟。
她头发都汗湿了,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。
手捂着腹部,一双眼睛却阴毒地盯着魏北悠。
红月不在,陪在刘姨娘身边的只有绿竹和清荷。
绿竹是个粗手笨脚的,此刻也只能揽着刘氏,无措地问着:“姨娘您没事吧?姨娘您怎么样了?”
清荷嘴皮子功夫厉害,却也派不上用场,见刘姨娘脸色差成那样,想到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惩罚,早一屁股坐在地上,脸色灰黑,哪里还顾得上刘姨娘?
魏北悠有点儿想笑,怎么就能养出这样的丫鬟来了,连个能省事的都没有。
唯有个红月看着机灵,却被刘姨娘指派去给魏以廉通风报信去了。
看刘姨娘那脸色差的,都说不出话来的。
魏北悠估摸着她怕是自作自受,真的摔着了。
笑着提醒后来的那个只顾着指桑骂槐的嬷嬷,道:“姨娘摔倒了,你不去请大夫而在这里骂骂咧咧,这样真的好么?”
刘姨娘一听,还真是。
使劲掐了一把两个丫鬟的手,又瞪了一眼嬷嬷,有气无力地说:“你这个老东西真没用,没见我这样子啊,还不滚去找大夫!”
那嬷嬷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脑袋,疑惑地嘀嘀咕咕道:“还真摔着了啊。”
魏北悠凝了神,听得真切,立时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刘姨娘恼羞成怒,蓄了力踹了嬷嬷一脚,喝道:“还不快去,要是我死在这儿,你们这些人大爷一个也不会放过!”
那嬷嬷又缩缩脑袋,魏北悠笑得欢畅,带着水桃也有些忍俊不禁。
那边刘姨娘哼了一声,冷眼道:“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了。
这事儿说小就小,说大是大,你虽是府里的嫡小姐,我怀的却也是大爷的长子。
况且这事儿辨不清楚,单看大爷信谁了。”
刘姨娘虽然痛的倒抽凉气,但眼睛里却全是得意和挑衅的神色。
“二小姐,你觉得,大爷会信你,还是信我?”
这有什么好判断的?魏北悠嘴角微微露笑。
信谁都不要紧,重要的是这件事会改变什么。
或许,刘姨娘总是在替她创造契机,只是她浑不知觉罢了。
“小姐……”
水桃神色间添了一抹担忧和害怕。
魏北悠嗯了一声,转过脸见她面色青黑得难看,知道她替她担心,嘴角勾起来,眼睛逐渐变得认真,“水桃,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吗?”
水桃顿了顿,抿着嘴摇了摇头。
魏北悠转过脸朝魏姨娘眨了眨左眼,眼睛朝上翻了翻,小心地轻声道:“因为啊,人在做,天在看。”
那声音里有一丝鬼魅,听得水桃青天白日的汗毛倒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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