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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寻常大汉走炭火取铁块,是要有一锭银子的。
你今日走了,只有这点碎银。
亏大了。”
“吭。”
长笙没忍住,吭的一声笑出来,崇凛朝她瞪过来:“你笑什么啊?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。”
“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不是那一锭银子,而是我希望我可以有能力不给自己添麻烦。”
长笙给他搓洗披风:“大人可曾想过,如果我这次没有自己去将银线找回来,银线弄丢的事情被皇上和大人知道了,你们会怎么想我?”
……那定然是觉得她无能,连两捆丝线都看不住。
“自然,什么东西都不是白得的,我一个月只有半吊钱,就算是整整在这里工作五个月也不一定能买得起那捆银线,倒不如现在咬咬牙,忍痛过去了,反倒也生了诸多麻烦。”
一只手搓的不大干净,长笙用胳膊轴拄着衣服,仔细的搓。
一双手横过来,夺去了披风,对着月光照了照,崇凛没好气的斜睨着她:“哪有东西啊。”
“沾了血了。”
长笙伸手:“就这儿。
我很快就能给你洗干净的,大人不用担心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
生涩的搓洗起来,崇凛脸臭臭的:“不需要你,你就好好躺在那里我就烧了高香了。
事先说好,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,当时的情况,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骂了你一同,你自己不要往心里去就是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在跟她道歉?长笙讶然的看着他。
“你盯着我做什么?”
有些窘迫,崇凛的动作不由得粗暴起来,上好的布料感觉都要给扯破了:“我不过是不想欠你这种人人情罢了。”
她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跟赢尘,和赢尘身边的人搞好关系,只觉的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,没想到竟也有血有肉的一面。
“你的推拿之术,是跟谁学的?”
气氛沉闷的时候,崇凛闷闷的开口,声音里暗藏着生涩害羞的主动,长笙垂下头,不太想多说,含糊道:“以前家人的身体不好,如同皇上一样,也总是喜欢头疼。”
崇凛沉默了片刻,什么也没说,换了干净的水洗了手,从胸膛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。
里面放着一个圆滚滚的肉包子。
肉包子这种东西对于长笙这种品阶的是可望不可即的:“给你留的。”
还是很温乎的。
她受宠若惊的接过,小声的道了谢。
肉包子是御膳房的手艺,她很喜欢,坐在一旁认真的吃起来。
崇凛就在旁边看着她。
月色温柔的投递在她的侧颜上,倒是让那清秀的脸多添了些许韵味,吃东西的时候眼睛亮亮的,明显的藏着些欢喜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见她这样,心情倒也好了些:“我走了。”
这女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有利可图,也没有那么讨厌。
长笙点头:“多谢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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