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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,小子倒是狡猾。”
陈冉似不为所动,“你说这么多,无非是想我放了你。
那么,--给我个理由。”
这回朱珏傻眼了,这老家伙不上道啊,我前面既点出了自己的投资价值,又把你拍得很舒服,你倒好,一语点破,直接将军!
低头苦思片刻,就差抓耳挠腮了,朱珏忽然灵机一动,张口缓缓说道:“依我大楚律,男子未满十六不必服役,我未满十五,何来兵法论斩?兼且……”
“恩,不错。”
陈冉打断了朱珏的话,似乎并不关心他说了什么,扭头对掌刑副官说:“放了他。”
“可,可是……大人……”
掌刑副官已满头大汗。
“无妨,有事的话我自会对徐帅说。
放人吧。”
话虽轻飘飘,但掌刑副官再不敢怠慢,忙亲自来给朱珏解锁松缚。
朱珏如在梦里,仍不太敢相信。
待解开了脚镣绑绳,再去找时,早已不见了太守一行人的身影。
他一边用手揉着被勒得僵硬的身、体,一边蹒跚地挪出了刑场。
低头看了看脚上,血迹斑斑,两踝包括其上几寸的的皮肉大部分早已结痂,倒是不必忙于包扎。
只是这疼可是实打实的。
“奇怪,现在脱下了脚镣反倒比戴着的时候还疼”
,朱珏毕竟年岁尚浅,虽然算得上是年少多舛,经历丰富,可有时也不明白这些简单的身、体常识。
“哼,还有更奇怪的,现在大楚藩镇割据,风雨飘摇,谁还理会天子和王法。
真想杀你还会和你讲王法?何况现在还是战时,我本来还想多编几个理由的,比如没有兄弟,无从抽役,比如曾在府学求学,当初并非自愿。
但那老家伙好像根本不关心我说的是什么,也许我随便讲个理由他都会放了我。
到底是为什么?”
苦思冥想没有结果,便懒得去想。
“罢了,反正是福不是祸,倒是捡回了一条命!”
朱珏望着因下雨而颇显冷清的大街,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。
府学是回不去了,大战打了这么久,估计仅剩下的那几个先生和帮工早就跑光了。
家也早没了,大楚这么大,却连个投奔的亲人都没有。
伸手进裤头里mo了半天,好不容易终于mo出了两个铜板。
“还好我聪明,藏在这儿才没被那帮家伙搜了去。”
全部家当就这么多了,朱珏竟有了种非常光棍的感觉,仿佛腰缠了十万贯,天大地大尽可去得!
“既已死过,前路何惧!”
朱珏抬头看向前方,豪气顿生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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