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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瑶子被她一句话毫无预兆的堵回来,尴尬的撇撇嘴,狡辩,“经验……嗯,经验确实是没有啦,毕竟我死的时候还很小,做了女鬼之后感情这种东西就完全感受不到了,不过我可是经历了几千年风雨洗礼的禁地神守,没经历过难道还没看过嘛?从这里出去不远就是雪城,那可是生离死别的常地了,我是见过太多复杂的人心,像你这样的女人……早晚要后悔,哼。”
“也许有例外呢?”
云潇笑了起来,“我就是那个例外。”
“哦……你倒是自信的很。”
雪瑶子不动声色的回话,见她自己一个人开心的笑起,有几分无奈,问道,“说起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跑到飞垣来的?北岸城的事情好像跟你没什么大关系吧?飞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,你身上带着灵凤之息,如果被帝都的人发现,你走哪都会有危险,以军阁主的身份其实也根本保不了你。”
云潇顿了顿,低头看着地面,有些失落:“最开始只是担心师兄一个人会有危险,我娘也一直很反对我来飞垣,但是她最后还是松口了,现在想起来,娘也是希望当年的旧怨能有一个了断吧。”
“旧怨……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她亲自过来吗?”
雪瑶子不解,云潇轻笑了一声,转眼脸上就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情愫,淡道,“她来不了,我娘……身体很差了,恐怕距离大限之日也不远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雪瑶子惊住不知如何回话,作为早就死透了的女鬼,她其实对人类的感情早已看淡,然而每每路过雪城,看见那些生离死别、肝肠寸断,又总是会有些许唏嘘,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短暂,不过匆匆数十载罢了,亲情、爱情、友情,甚至君臣、同僚之情,在她眼里不过都是转瞬即逝的无趣之物。
但是,那是她作为神守才会有的冷漠,云潇只是一个普通人,为何能以如此淡然的语气谈论自己母亲的生死?
“那你不该好好守在她身边,陪她到最后吗?为何还要固执的来飞垣冒险?”
雪瑶子收敛了语气,严肃的质问,“你该不会是为了个喜欢的男人,连自己娘亲的命都不顾了吧?”
云潇没有回话,只是脸色霎时苍白。
娘应该是早就知道萧千夜身上的异常是古代种的特征,所以才会特意提醒自己,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他那副半人半兽的模样,此次忽然松口不再阻拦自己来飞垣,除了想和那些陈年旧事有个了断,最重要的事情无非还是为了萧千夜,娘一贯视他如己出,甚至还指点过他的剑术,萧千夜也是她重回昆仑之后唯一一个亲自教过的人。
只是古代种的这些事情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?难道是……是那个人告诉她的?
凤九卿,就算血荼大阵能消磨飞垣全境的记忆,但是那时候的他肯定不在飞垣吧?他为什么忽然回来,又为什么继续选择协助夜王,这些东西她都完全无法理解。
云潇的目光一点点坚定,有太多的事情她必须亲自见到凤九卿才能得到答案,这一次去帝都,无疑就是最好的机会。
“不愿意说就算了,我也不会强人所难。”
雪瑶子自言自语的往前走,忽然,树林里蹿出一阵奇怪的厉风,神守目光顿沉,不等她出手身后的云潇一把扑上来,她忘记了雪瑶子是个鬼魂,直接穿过了透明的身体摔倒在地上!
雪瑶子微微动容,眼中却霍然闪过了杀意,雪魔笛再度吹起一个尖锐的音符,如一支利箭往风的来源击去!
“轰”
的一声闷响之后,一支真的银箭从那个方向飞出,直接打穿神守的身体钉在了身后的雪杉树上。
“好身手,可惜我是个鬼魂呀!”
雪瑶子冷笑起来,不等她再度出手,一道火光从远处掠过,炽天凤凰扑扇着流火状态的翅膀冲入林中,咬住杀手的肩膀直接将整个人丢了出来,随后萧奕白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出,一脚踩住摔在地上的人,手上的风神凝聚成剑锋,直直的指着对方的脑门。
地上的杀手面若木鸡,双目无神,即使肩膀被凤凰连带着骨头扯下来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痛苦之色,萧奕白眉峰一皱,低道:“是个药人。”
在不远处,凤姬和萧千夜互望了一眼,雪瑶子这才收起雪魔笛,连忙弯腰扶起云潇,又开心、又责怪,“你是不是傻,我是个鬼魂呀!
这种寻常武器是伤不到我的,不过,还是谢谢你。”
“阿潇,没事吧?”
萧千夜大步跑来,紧张的询问,云潇摇摇头,虽然还没痊愈的身体再摔一下还是疼得厉害,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。
“不会说话了吗?”
凤姬走到萧奕白身边,皱眉看着他脚下踩住的人,那个人毫无惧色,眼睛也不会眨动,像个失去心智的傀儡任人宰割,萧奕白用剑尖勾开他的衣领,果然看见胸口上那个熟悉的烫伤符号,摇头,“已经没救了,我送他一程吧。”
话音刚落,风神赫然延长直击心脏,他手腕用力搅动,傀儡人的头一歪,却是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。
凤姬默默看着他,他的动作非常熟练,像是在做一件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。
“这个人……好像是刘财主的儿子。”
萧千夜这才走过来,神色微动,惊讶的道,“大哥你可有印象,洛城的那个刘财主,不久前他运了一批商品到天域城贩卖,谁知道在过东门的时候被禁军守备拦下来的,为了这事镜阁还和禁军起了些冲突,是公孙晏亲自出马才摆平下来,后来刘财主就顺势就让自己的儿子私下里给公孙晏拿了不少好处,来的就是这个人。”
“哦……有印象,不过你怎么这么清楚?”
萧奕白这才想起来这个人的身份,好奇的追问,萧千夜轻咳一声,解释道,“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,我正好因为天释蓝歆的逃脱案被临时调回了帝都,你知道的北岸城事件正好赶上海市蜃楼的集会,我是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去找了公孙晏了解情况,然后这家伙上门行贿……咳咳,上门送礼的时候就正好被我撞见了。”
萧奕白脑里有些不好的预感,托着下巴沉思道:“刘财主算是洛城的大财阀了,生意遍布四大境,人脉也非常的广,禁军没理由把他儿子也抓去做实验吧……”
他随后扭头看了一眼插在树上的银箭,心里咯噔一下大跳过去检查,那一箭力道极大,几乎是整只箭身都打进了树干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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