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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逐流觉得脊背一阵发麻,这些年他对燕回的感觉早已经根深蒂固,即使他嘴上不说,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惧怕燕回的。
“先前是我错了。”
这种认错之言虽不是第一次,可真是一次比一次别扭。
“万户侯可千万别这么说,我可受不起。”
燕回却没有打算原谅的意思,她自认对余家不说仁至义尽,可也是尽心尽力,虽说是各取所需,可是这人跟人相处久了那也是有感情的,她没想到,余逐流心里是这样看待自己的。
既然别人觉得她没脸,她燕回也不会给别人脸。
“若是无事,万户侯就回去吧,与我这没脸的孀寡之人待在一处,可别污了万户侯的名声”
“你别这样,我……”
“滚!”
一只酒杯被燕回砸落在余逐流脚边,迸溅的碎片满地洒落,一如燕回那颗冷硬决绝的心。
余逐流这下是真慌了,他从未见过燕回这样发火,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哄她。
“燕回,要不你罚我吧,罚我训练,罚我不许吃饭都成,就是……”
别这样对我,像个陌生人一样的将我阻挡在外。
燕回举着手上的酒壶冷眼看向余逐流,“我是个什么身份,又怎么敢这样对待活擒蛮王的万户侯。”
余逐流宁愿燕回打他,骂他,也好过现在这样嘴里夸赞着你,可眼里在没有你的半分存在。
“好好,你说什么都成。”
余逐流向后退出几步,“你可别再砸了,别没砸着我,却被这满地的碎瓷片扎了脚。”
余逐流慢慢退出燕回视线,可他又不敢走远,所以只好坐在那小倌馆的台阶上守着楼上的燕回。
余逐流这杀气腾腾大马金刀的往楼梯上一坐,估计这男倌馆就算有客人,也被他吓跑了。
这男倌管的馆主不是男子,却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,她穿着一身大红洒金的宫衣,可手上却挑着一只细柄玉烟锅。
她将那烟袋嘴凑到红唇边,慢悠悠的吸了一口,待烟叶特有的香气从肺间打个圈,这才化作白色的烟气从唇间吐出。
“你是谁家的痴男怨女,竟然躲到我这男倌馆来了,可是也想在我这里挂牌接客。”
这种轻视加羞辱的言辞,放在平常余逐流早就疯了,可是今天的他却兴致缺缺。
他动也未动,只从袖中胡乱探出几把银票来,就顺势往外一抛。
“呦,原来今个来了位金主,只是不知这位爷看上了谁,还是说,我们馆里这几位都入了爷的眼。”
余逐流却没有这闲扯皮的功夫,“今日你这男倌馆被爷包下了,再多说一句,爷烧了你这腌攒地!”
“这位爷真是爽快,只是不知楼上那位小娘子点的酒水,是否要一起算上。”
“她喝酒了?”
就她那酒量,喝的哪门子酒。
余逐流站起身来想去上楼查看,可是还未迈出两步,又施施然的收了回来。
“喝就喝吧,你捡那好喝不上头的给她送两坛去,顺便再给她拿个杯子。”
余逐流这番言论一出,这男倌馆的老板娘是真吃惊了。
“这男欢女爱的我见多了,却没见过这女子喝花酒,男子跟在身后买酒的。”
这是不放在心上,还是太放在心上?
“这只能说云娘见的少。”
一道声音从男倌馆传来,云娘向外看去,却于刹那笑起。
“原来是木荣公子。”
那新郎官般穿着一身大红锦袍的,不是花木荣,还能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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