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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伤后遗症让她无比敏感,一旦想起些许当年事故的片段,她就会浑身发冷,好像又回到那濒死边缘。
时隔多年,她还是没能真正克服心里那道坎,不敢将事件回忆起来。
稍微有些无能啊。
时欢这么想着不禁笑了声,她脑袋里乱糟糟的,胃里也不舒服起来,她蜷了蜷身子,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,竭力想要忽视这份不适。
时欢身体素质不错,发烧的话,多喝点水,盖上被子睡一觉发发汗,醒来差不多就能退些烧了。
但方才做的梦导致时欢异常清醒,无论如何都睡不着,偏偏意识又朦胧得很,浑身上下所有的不舒服都让她感受得彻底,那滋味实在一言难尽。
人在生病时,似乎更容易将委屈放大。
时欢撇了撇唇角,有些费劲儿地从枕边摸过手机,想玩会儿手机酝酿酝酿困意,谁知她点了几下,便点出了辞野的微信。
到了这时候,时欢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了。
她懵懵地,给他发了条语音:“辞野。”
发完,时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,就在她在心底嘲讽自己多事的时候,辞野回复了她——
「嗓子哑了,怎么回事?」
时欢微怔。
语音消息不过二字,这种小细节,都被他发现了?
不知怎的,时欢的鼻子有些发酸,心底惯性压抑着的委屈似乎也泄出了几分。
从来,时欢都是个极其独立的人,兴许是几年时间在异国养成的习惯,她因为学业与工作,时常辗转于各个新环境,结识不同地域的人,出国这几年她似乎也没怎么交过朋友,时间不足,也没有心思。
遇到了问题,她从不麻烦别人帮忙,即使独自处理会多受些苦,她也通通一声不吭地扛下来,刚开始还会觉得累,不过时间久了,似乎也成了习惯。
可当时欢真的自己安静下来,意识模糊中,她还是觉得辞野是个令她百分百依赖的存在。
仔细想想,自己能给他什么?
时欢在心底暗讽自己一声,她清了清嗓子,佯装无事的录了句语音发给辞野:“有点发炎,我就是无聊喊喊你,我要睡了,有空聊。”
说完,她便干脆利索地关上手机开静音,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被窝中,阖上双目酝酿睡意。
所幸这次比较顺利,很快,时欢的眼睛便沉重起来。
终于,她再次入睡。
*
与此同时,辞野听完时欢发来的语音消息,不禁长眉轻蹙。
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他这么想着,又将短短两条语音消息听了几遍,果然听出时欢嗓音的异样。
真的只是发炎了?
辞野对此保持怀疑,他给时欢打了个电话,结果却是无人接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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