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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刘显离开承明殿之后,来到了寝宫的阁楼处。
文韬随后而来,登楼时听到摔打怒骂之声,无奈的同时又有几分焦灼,喝止了身后随从,独自一人进了阁楼。
“一群废物,本宫要尔等何用?”
太子起手将茶盏抛出,落在地面摔的粉碎。
茶盏碎渣跌落文韬脚边,文韬微微皱眉,忙上前颔首道:“太子殿下,现在是紧要关头,切勿动怒啊。”
文韬生怕太子过于愤怒,若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
刘显多有收敛,怒视身旁随从,幸亏那随从耳聪目名,两步并成三步逃离了阁楼。
此时已无旁人,文韬这才开口说道:“太子殿下,喜怒不形于色,纵然心里有气,也不该这个时候发作,莫要引了他人口舌。”
刘显怒拍桌案:“父皇下旨抄了曹韵一家,等同于断了我的财路,我又怎能不气?”
刘显万万没有想到,曹月娘那个贱人竟敢反咬一口,亲手将家人送上了断头台。
刘显悔啊,悔不当初,明明设下圈套等着魏国淮跳进去,岂料自个儿反中他人奸计。
然而,最让刘显生气的何止于此,曹韵虽是众多棋子中一枚,却也是大有用处的,如今他被陷害,身为储君的刘显竟无计可施,心中愤怒如何得以平息?
文韬甚是了解刘显,此刻已看出他心中悔意,即是知道悔了,那就是好事,往后定会严谨慎行,此次只当得个教训罢了。
文韬长叹一声:“太子殿下无需恼怒,此事虽无力回天,却也不是最坏的。”
刘显眼中灵光一闪:“此话怎讲?”
文韬坐下之后,徐徐道来:“曹月娘不顾家人性命,一口反咬,其中定是受了他人指使,都说有因必有果,曹月娘与她那娘亲身居王畿旧宅多年,心中定是恨曹韵的,但凡曹韵对她多有怜爱,他也不会沦落到满门抄斩的境地,实在怨不得他人。”
刘显冷哼一声:“即是抄家灭门,她那母亲又何以逃脱?”
文韬叹息道:“太子有所不知,曹月娘的娘亲多年来身染重疾,怕是时日不多了,她为求自保,怎会多有顾忌。”
刘显细细品味其中道理,倒也有了一番了然。
文韬又道:“然而此事又顺了皇上心意,纵然证据不足,却也势在必行。”
刘显焦急道:“舅父可有法子应对?”
文韬笑了起来:“此事倒也急不得,还需风平浪静之时,寻一家名门淑女,送给那魏国淮,以示为好,冰释前嫌。”
刘显疑惑道:“魏国淮可会答应?”
“若是出于他本意,怕是万万不行,若皇上下旨恩赐,那又该如何呢?”
文韬起手捻过胡须,颇有意味的笑了起来。
“父皇?”
刘显追问道:“父皇当真会下旨?”
“老臣自有办法。”
夕阳西落,天边薄云似是随风慢飘,浅红色的余晖洒落宫中琉璃瓦之上,泛着淡淡的红光,此时各宫各院纷纷掌了灯,唯独长平殿仍在暮色围绕之中。
长平殿内昏暗静谧,唯有门窗透进零星余晖,刘岳坐在主位,不急不躁平静淡然道:“时辰不早了,师弟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?”
上回于长平殿内更衣,已是无可奈何。
然……此次又是情势所逼,魏璟元别无他法,唯有再次当着刘岳的面宽衣解带,脱到只剩里衣时,刘岳突地站了起来,笑着启齿道:“师弟手脚拖沓,不如让师兄来帮你罢。”
刘岳跻身上前,拿过外袍便往魏璟元身上套,魏璟元忙退后两步,颔首道:“璟元不敢劳烦三殿下,自己来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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