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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蕙儿,想什么呢?这么出神!”
缓步自竹舍出来,凌弗便见蕙竹蹲坐于舍前清潭旁,一手托腮一手垂钓,只是那钓竿高悬,虽不是直钩调王侯,要想河里的鱼儿上来,却也是很难。
“哦,弗儿,你醒了?昨夜睡的可好?”
虽然成婚了,但因着蕙竹觉着自己两人都年岁尚小,不宜圆房,也不喜欢被凌弗叫妻主什么的那种妻为夫纲的阶级感很强。
因此两人便商定,一个称蕙儿,一个称弗儿。
只是此时被凌弗初叫,难免一时恍惚,竟是叫蕙竹顿了一顿才回应。
“嗯,我睡得很好。
你呢?”
虽然不过是普通的关心,但凌弗也依旧开心,回答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。
蕙竹看着不由一笑:“一路奔波了半月,才入住了这一处幽谷,辛苦你了。
原想着咱们来了就能安居,却忘了虽然都是新物,放置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是要落灰尘的,叫你跟我吃苦了。”
“吃苦倒是不觉得,灰倒是吃了不少!”
走到蕙竹身边坐下,凌弗难得看着蕙竹开起了玩笑。
看着凌弗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,蕙竹的脸皮儿就又不由自主的红了。
顾不得问灰的事儿,只道:“你又看我!”
却是带着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。
当然说实话,以凌弗喜欢蕙竹的程度,成亲前自是也没少这样盯着蕙竹看。
可是那时候蕙竹并不觉得如何,只说是脸皮厚。
可成了亲,不知怎的,脸皮竟是一日薄过一日,但凡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,蕙竹的脸就不由发烧。
正是应了一句话的景——有些开心又有些恼。
见蕙竹又红了脸,凌弗不由大笑,直到看蕙竹快有些羞恼成怒的意思,才赶忙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道:“好,我不看你了。
不过你要告诉我,刚刚在想什么呢!”
眼见得凌弗又做那耍完自己就全当不知道的事情,蕙竹虽有些牙根痒痒,但难得凌弗这样释放自己的心情开心大笑,也只得放过他。
道:“没什么,就是想着怎么延长你的寿数。”
“很难!
是么!”
一说起寿数的事情,凌弗的心情就很低落。
自出生起到如今,这件事父亲已经计划十六年了。
十六年里,便是郭天师那样的人也束手无策,现在转到蕙竹这里,看她每日里为自己想办法,辛苦思索的样子,凌弗就很心疼。
若不是自己贪心想要陪蕙竹一辈子,他几次就差点开口叫蕙竹别再为自己辛苦了!
看凌弗心绪又低落,蕙竹还道他不相信自己,于是赶忙安慰道:“傻瓜。
你又胡思乱想了。
你忘了,我是你命中之人,这件事对别人是很难,但对我却很容易呀。
难道你从来没相信过我么?”
蕙竹的安慰是真心真意,但这却不是凌弗最在意的,还当蕙竹是觉得自己不相信她,连忙解释道:“不,我怎么会不相信你?你忘了,就算五年没给我回信,但我从不曾间断~”
“那你还犹豫什么?”
因为知道凌弗从来不对自己说谎,蕙竹一时不由不解。
看着蕙竹不解,凌弗也放下心来,摇摇头道:“我,不是犹豫。
我只是害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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