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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般惊世骇俗的话,裴云筝说得轻描淡写,宇文拓听得脑子一轰,全身血液直往脸上飚。
这、这个女人居然嫌他身体没有看头?
他深呼吸,再深呼吸,好不容易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,“我累了,你出去!”
裴云筝看得出来他这是害羞大于气愤。
她弯腰将反扣在地上的铜盆捡起来,然后顺手拉起床尾被凶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,“我们出去了,你自便。”
说完,她没等男人应声,便领着儿子离开。
良言难劝该死鬼,慈悲不渡自绝人。
她言尽于此,这个男人对他们母子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他不爱惜自己身体,与他们何干?
听到关门声,宇文拓整个人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,虚脱地倒在床上。
对他而言,男人的颜面是最重要的。
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……
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狼狈过!
别说面子里子,他连裤衩子都丢光了!
以后还怎么面对这对母子啊?
他身侧的手攥成拳头,用力砸了两下床板,随即拿衣服将自己的脸蒙住。
…………
大约一个时辰后,宇文拓依然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躺在床上。
叩!
叩!
叩!
迷迷糊糊之际,突然听到屋外有人敲门。
他立刻挣扎着坐直身体,“谁?”
“大表哥,是我呀!”
门外传来裴小辞脆生生的小奶音,“你的药煎好了,我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请进。”
得到宇文拓的回应,裴小辞才推门进来,他走到床边,将碗捧到男人嘴边,“大表哥,喝药吧。
说归说,闹归闹,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”
此时,宇文拓已经把裴云筝临走时丢在他身上的衣服穿好了。
他端坐在床边,接过药碗,一口气把药喝完,“好……唔!”
他刚想把药碗还回去,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饯。
裴小辞低头,一眼就看到他左腿伤口处有一滩血渍将纯白色的长裤染成了暗红色。
“大表哥,你的伤口裂开了。”
其实,宇文拓冷静下来后就察觉到左腿伤口阵阵刺痛。
不过,他还是嘴硬地回了句,“不打紧。”
“我娘亲说,你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,腿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,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。”
裴小辞说到这里,顿了下,仰起小脸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“这样也不打紧吗?”
裴云筝到底不是狠心肠的人,自己劝不动宇文拓,就让儿子借送药来劝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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