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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蜈蚣一听到“西暖阁”
三个字,立马就尿意盎然起来,实在不愿答应,故作可怜看向云倚风,对方却也不说话。
柳纤纤更是在旁扇风:“人家的眼睛就是被你害的,又来路不明,谁敢让你贴身伺候?还是搬回暮成雪身边去吧。”
地蜈蚣急道:“我怎么就来路不明了?”
他原想说自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盗,往上数几辈都是贼,身世可谓再“明”
不过,但厅里众人显然都没心情听他念族谱,纷纷起身离开,连玉婶也收拾茶盏利索出门,把他晾了个盆冷杯空。
无计可施,这江洋大盗只好夹紧尾巴,不甘心地挪回了西暖阁。
暮成雪依旧坐在屋顶,目光漠然望着远处,也不看他一眼。
“暮爷。”
地蜈蚣站在院中,小心试探道,“这宅子里诡异得很,昨晚还有人中邪,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,下山啊?”
他舔着脸将自己与对方归为一派,却半天也没等来一句话,只好讪讪回到卧房,盘算能不能找个办法,好尽快离开这风雪呼啸的古怪山庄。
观月阁里,云倚风用掌心接住一片落雪,看它化成浅浅一层透明。
季燕然站在他身后:“不回去歇着吗?”
“睡太久了,也容易头晕。”
云倚风转过身,“还没感谢王爷,又耗费内力替我疗伤。”
“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季燕然笑笑。
有血灵芝梗在两人中间,他也不好叮嘱太多,否则总觉得有一种……恶劣的欺骗与虚伪混在其中,坏了关怀的味道。
俗称,心虚。
天色暗沉,云倚风靠着廊柱坐下,身上裹了厚实的黑色披风——那是萧王殿下最喜欢的一件,曾在无数个寂静深夜里,替他挡过西北大漠彻骨的严寒与鹅毛飞雪,相当温暖。
温暖到使人昏昏欲睡。
云倚风睫毛微颤,头也向一边歪去。
季燕然眼明手快,及时托住他的脸颊。
云倚风睁开眼睛,有些迷惑地和他对视,眼角泛上一抹红,明显困倦未消。
季燕然将人扶起来:“外头是假山池。”
就算早已结冰,若放任你一头栽下去,只怕也会追着我打。
云倚风懒洋洋道:“那我回去睡了。”
季燕然看着他的背影,右手不自觉便轻轻一握,掌心微凉如玉的触感仿佛还在,细腻也如玉。
然而还没等萧王殿下细细琢磨出这如玉滋味,便又出了事。
柳纤纤一路跑向观月阁,“咚”
一声撞开门:“云门主!”
云倚风脚步一顿:“何事?”
柳纤纤上气不接下气:“快,玉婶好像中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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