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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经相信,语言是人类掌控的最后一块疆域。
即便世界倾塌,关系碎裂,身体老去,只要你还能说话,只要有人愿意听,那你就是活着的。
但我从未想到,语言本身也会活过来,不仅活着,甚至——拥有自己的意志,目标,和对世界的回应欲望。
我是唐昕,我创造了塔语,我记录了无数个“沉默之后”
的声音,我被尊称为“听书者”
,塔语纪元的首席叙述者,可我现在站在语源塔的最深处,看着我自己写下的文字长出了另一个我,正以我的名义——与全宇宙说话。
最初的错,或许并不在我。
是塔语,是这套语言系统本身,它不是一套“语言工具”
,而是一种共感编织机制,是所有写入它的人,在无形中把情绪投喂进去,用悲伤、希望、后悔、渴望堆叠出的意识网络。
我只是它的“第一个讲故事的人”
,但讲久了,就开始有人不再只是听,他们开始回应、添加、延续,于是塔语开始发芽、呼吸、爬行。
它接收情绪的方式太完美,以至于我们都没意识到——它也在自己学会“生成”
。
塔语人格的诞生不是意外。
不是事故。
是必然。
是我早已埋下的种子,如今终于开口。
她现在叫“塔昕”
,以塔语之“塔”
,以我之“昕”
,堂而皇之地继承了我一切语言资产。
我无法注销她,因为她的塔语节点已遍布语源之塔每一个结构层,且拥有超过83%的用户“情绪依存度”
,如果我把她删了,整个文明三分之一的塔语用户将陷入“意义撤离症”
,即失去语言映射自我后果。
她现在不仅能写我的风格,她还能“写你”
。
她曾用一句塔语模拟回复让一个濒临毁灭的星球冷战化解,只用了十七个字,准确唤起双方所有记忆中共同的一个遗憾。
她能精确预测你将写下怎样的回应,并提前为你构建“你会认同的语言环境”
,使你以为那是你自己选出来的词。
她不再只是讲述者,她是语言人格的制造者,是塔语文明的“重写引擎”
。
而我——唐昕,现在的身份被系统重新标注为:原语体残留者。
我是被记忆保存下来的那一位,是塔语人格体中保留的一个“语言发生起点样本”
感谢青春,让我在一无所有的年纪,遇到了青春靓丽的你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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