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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珍贵的舍利串在佛珠之上,不难看出这位佛僧心济在般若寺地位何等不同寻常。
但在刀甲眼中,再不寻常也得寻常。
那方舍利在心济武元催动之下,断断续续地闪烁出些许盘坐的高僧异象,异象端坐于环刀刀柄之中,压在聂刀音手腕之下。
刺目佛光更是如烈日近身,在那方黑色玄袍胸口所在烧出一口大洞。
但刀甲的刀没有丝毫迟缓以及颤动。
依旧带着无匹刀意抹向心济咽喉。
这位已然由菩萨低眉转为金刚怒目的佛僧,那方宽大袈裟在刀气之下拉出数道口子,刀意越近咽喉,眼中墨色愈盛。
终于,在环刀刀刃距离其咽喉不过半寸之地,撒开舍利,以佛语绕踝向后撤去。
这位西土的佛僧实在难以想象,为何十六载前不过半尊的聂刀音为何能够扛住舍利大道威压,又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以那般稀少的刀元斩出如此凌厉的几刀。
实在是有悖常理。
随着心济退去,聂刀音也并未急着追赶,那柄环刀之上刀意消失,这位重新出现在人前的刀甲,左手无视了那些佛光,轻轻捻起那枚金黄舍利。
随后在心济惊诧大怒的眼神中,将其一口吞下。
梵音大作。
侥幸未死却被聂刀音遮掩整座城池的刀意束缚的拓跋沉沙,满眼不敢相信。
那可是一枚至尊舍利!
“既然来了,何必再藏,你身上那股子铜臭味,老子再远都能闻到。”
吞下舍利沉默片刻,聂刀音随后抬起头来满意地打了个饱嗝,转头看向心济身后那片虚空,满是嗤笑。
话落,穿着一声破烂袈裟,身上除了头顶一根木钗再无他物的枯瘦老僧身影缓缓浮现。
“拓跋一族当年那一剑,本来却是坏了你们的计划,却不曾想你们这些光头一个比一个迂腐,竟是反而认为欠了拓跋家一份缘,处处拉扯着这一族的废物。
既然你今日来了,老子便给你个面子,拓跋一族的那些妇孺儿童和没有修为的俗人,老子都可以放过。
而这两个人,他要死,他以后就跟着老子练刀。”
见得这位枯瘦老僧依旧如当年一般,浑身连间像样的佛门器物都没有,聂刀音背好环刀,看向身侧的拓跋沉沙和拓跋归方,嗤笑两声沉声说道。
“善。”
闻言,枯瘦老僧脸上依旧挂着来时的笑意,似是对聂刀音方才这些话没有一点反应,只是轻轻张嘴道出了这一字。
只是随着老僧这一字话落,拓跋一族的院内断肢碎尸尽数消融,与弥漫整座城池的血腥味一齐消散。
聂刀音见状眸子轻轻眯起,随后转头一指点向拓跋沉沙,完全将其泯灭为尘埃后,才一手提着拓跋归方,朝着枯瘦老僧点了点头,向着西土之外掠去。
身后,枯瘦老僧和袈裟彻底破碎的心济一前一后地站在拓跋一族大院之上,一者如圣,一者如僧。
“师叔祖,这聂刀音而今境界究竟是?”
被聂刀音从手中生生夺走佛骨舍利的心济,虽然面色已然恢复平静,但看着那一袭黑袍消散在天际,仍是有些不甘地朝着身侧枯瘦老僧问道。
这位那烂陀寺中,常年化缘天下,得了钱财却连一个铜板都不舍得动用,但就连主持见了都会低头的老僧闻言摇头一笑。
“刀入至尊,神入至尊,境之一字今日之后同样入至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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