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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江如良也发了狠，还手毫不留情，烬冶好似不知痛，始终一声不吭。

&esp;&esp;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烬冶，一把推开他，后退几步站定。

&esp;&esp;他从怀中掏出匕首扔给烬冶：“人是我杀的，你要气不过，也一刀剁了我，一命抵一命。”

&esp;&esp;烬冶没有去接匕首，匕首咚一声落在他脚边。

是啊。

&esp;&esp;谁都猜透了他，算准了他。

&esp;&esp;他们都知道，即便江如良杀了阿雁，他也不可能反过来去杀江如良。

&esp;&esp;他是功臣，是随着烬冶一路出生入死的兄弟，为了一个风霖余孽而与这样的忠臣刀剑相向，烬冶只会落个昏庸无道的罪名。

&esp;&esp;“那个叫朱雨的小太监昨晚已经悬梁自尽。”

&esp;&esp;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，对外宣布阿雁病死就是。

你继续做你的君王，一切都没有变。”

&esp;&esp;江如良道：“烬冶，我是为了你好。”

&esp;&esp;为了南宣，为了家国，为了复仇，为了责任。

&esp;&esp;却从来不是为了烬冶。

&esp;&esp;“为了我好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为了我，还是为了你自己泄愤？”

&esp;&esp;烬冶喃喃反问：“你为什么用念生，你对他说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江如良不答，烬冶也猜得到。

&esp;&esp;他说：“他以为，是我下的命令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以为，是我要杀他。”

&esp;&esp;“他到死……都在恨我。”

&esp;&esp;“是！”

江如良指着他，恨铁不成钢，“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副为了他要死要活的鬼样子！

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，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，你哪还有个君王的样子！”

&esp;&esp;“我扶持的是当初那个满腔鸿鹄之志意气风发的烬冶，而不是现在这个优柔寡断满肚无聊情爱的家伙！

他毁了你，他是你路上的绊脚石，我除去一块石头难道你还要和我闹翻天不成！”

&esp;&esp;话不投机，说再多都是枉然。

&esp;&esp;“你走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你——！”

江如良还要说什么，烬冶疲惫地闭上眼，“你的妻子身亡时，你是什么感受？”

&esp;&esp;一句话，问倒了江如良。

&esp;&esp;烬冶转过身，抱起地上的阿雁，为他轻轻拂去脸颊旁的发丝。

&esp;&esp;“你只知，他是关缪之子。

关缪十恶不赦，罪不容诛，他一死，那般无处发泄的通天仇恨便都加诸在阿雁一人身上……是，我也曾想过斩草除根，可……我认识了他，了解了他，他比我见过的每个人都要善良。”

&esp;&esp;覆在阿雁脸颊上的手指在颤，烬冶的声音也在颤：“这样的一个人，因为父亲犯下的罪孽而连带着要他偿命，这公平吗？这一切究竟与他何干？你明知他活不久了，却仍然要用这种方式先行一步夺走他的性命，你甚至让他死都死得不安心，你敢说你没有半点私心？你敢说全是为我，为了南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