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林书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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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你是他们的骄傲和希望，不要妄自菲薄，更不要贬低自己。

爷爷和我说过，人难过了就要哭，开心了就要笑，青竹上的雪越积越多，也是会折断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已经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，所以人们才有了回忆。”

&esp;&esp;“回忆可以不用遗忘，可以时常怀念，但你还是要往前走的。

遇到新的人，遇到新的风景，将过去那个深陷泥潭的自己救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可能，过程没那么容易……”

他语无伦次，颠三倒四地说到这里，嗓音颤抖，心里早已七上八下，讷讷道，“对不起，我也知道我这个局外人说这些轻飘飘的大话很没有用……但是……”

&esp;&esp;烬冶打断他：“你这是在安慰我吗。”

&esp;&esp;阿雁没有安慰人的经验，能说出这么多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

&esp;&esp;也不知道在烬冶看来自己这些话是不是很可笑，但他丝毫不后悔说了这些。

他道：“你不是孤身一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你需要，从今往后，阿雁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一直……”

烬冶沉声重复着这两个字，低声道，“没有时间期限，‘一直’是个很狡猾的词。”

&esp;&esp;交缠的手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，是烬冶用指腹在缓缓摩挲他的骨节。

&esp;&esp;“正是因为没有时间期限，所以才说一直。

一直就是……”

阿雁笑着道，“到我死的那一天。”

&esp;&esp;“在那天来临之前，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。”

&esp;&esp;阿雁倾身过去，抱住了他。

&esp;&esp;他缩在烬冶怀里，头顶着他的下巴，鼻尖里满是他身上清淡的香味。

&esp;&esp;风从半开的窗户外灌进来，烛火摇曳，轻纱晃动，二人的发与衣袍黏连在一起。

一直。

到死。

&esp;&esp;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……

&esp;&esp;烬冶低下头，怀里人身形瘦削，常年贫苦的环境没有让他汲取到足够的营养，脸色苍白，发梢枯黄，可五官却是柔和的，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温顺乖巧，像一缕带着暖意的春风。

&esp;&esp;春风破了洞，自顾不暇，却还坚持不懈地妄想用自己微弱的温度去融化凛冬残留的寒水，去‘救’一棵不惧严霜不畏苦寒的青竹。

&esp;&esp;什么都不知道。

天真、稚嫩。

毫无防备。

&esp;&esp;在你眼里，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？

&esp;&esp;阿雁抬起头，视线中是他近在咫尺的脸。

喉咙干渴。

&esp;&esp;他喉结滚动，双眸微阖，屏息去寻眼前的那瓣软唇。

&esp;&esp;他很紧张，紧张到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，更加与烬冶的紧握贴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