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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氏的鬓角已有丝丝白发,看他的目光激动,与有荣焉。
长宁心里一软,笑道:“我刚才怎么没看到您呢?”
“这么多的人,你哪里看得到我!”
窦氏笑着说。
她好像才突然发出儿子比她高半个头,已经是名满天下的探花郎了。
几个庶出的妹妹姨娘也一一道贺,不仅赵承义和窦氏高兴,姨娘们也为他高兴。
别的不说,只要赵长宁中了进士,他的几个妹妹谈婚论嫁的时候就能嫁得更好。
以后在家里,长房也无人敢小觑了。
外面有小厮来通传,赵承义出去听了,进来跟长宁说:“……你二姐夫、三姐夫都来给你道贺了。
杜大人也上门来小坐,你是新科探花,要去正房拜见他才是。”
“徐永昌那物来了?”
窦氏冷笑道,“连过年都不回门,这时候上门来做什么?我儿才不见他。”
赵承义叹口气劝她:“这世道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多,雪中送炭的少。
徐永昌怎么也是你二女婿,他若是跟咱家的关系好了,不也能对二姐儿好些么?你快带着婆子收拾屋子,我看两个姐儿应当也会回来。”
赵承义又看长宁:“你如今是进士了,父亲也不必叮嘱你什么。
你自知道怎么做。”
赵长宁笑了一笑:“父亲不用担心,我知道怎么做。”
她带着人向外走去,只看长房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,而往来的下人更是对她恭敬有加。
她突然想起寒山问:世人谤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轻我、贱我、恶我、如何处治乎?
只是忍他、让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、再待几你且看他。
长宁远远地就看到垂花门那处有许多人,其中两个,一个长得竹竿一般的干瘦身材,可不正是逮了锦鸡,又捉鳖来送她的三姐夫许清怀。
另一个是长得颇俊,一脸傲气,穿了件锦绣福贵宝相花长袍的青年男子,这个就是徐永昌。
那徐永昌倒是一点不觉得生分,也没觉得自己跟赵家撕破脸了。
熟得像天天见一般,上前一步笑道:“恭喜新科探花!
姐夫听了好消息,这厢就立刻备了礼来看你。
说来似乎三两年没登门了,没得咱们郎舅两个不聚聚的。
对了……你二姐在后头,她同你三姐坐马车过来的。”
许清怀人瘦,被他挤到了后面。
这下也恭喜道:“……小舅子,游街的时候我也去看了,不过人太多,挤不进去!”
说起这事许清怀就激动。
原他对赵长宁好,当然是盼着他中进士的,他们家,再加上妻的赵家,算起来就这个小舅子还算有天分,希望都在这里。
偏偏隔壁的祝举人每每以此取笑他,笑了小半年。
摇着折扇躺在凉席上笑,冬天在火炉边烤火也笑他,就是拿他取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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