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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,方是稳稳的停在了威远伯府的门前。
屠凤栖掀开珠帘,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,蹭蹭蹭的跑到了司湛的跟前,目光闪烁,“多谢战王舅舅。”
司湛低下头来,望着不及自己腰际的小娇气包,乌风蠢蠢欲动,想要再次在这小冬瓜的脸上作祟。
但屠凤栖这回很是聪明,离那大马远远的,探出一个脑袋来做了一个鬼脸。
“好好吃饭。”
司湛伸出手来,揉了揉她的包子头。
“咦?”
屠凤栖歪着脑袋,小脸红润润的,半晌才反应过来,司湛是在同自己说话。
今日她在用午膳时,因为被外祖父调侃太胖,故而赌气不愿意吃饭。
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。
“战王舅舅,我听你的话。”
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完,才转过身来,敷衍地对着景子默福福身,“公子,再会。”
景子默不高兴道:“鸢鸢你怎么变成了这样……”
不是说在寺庙中呆了三年,现在回到昭都的是一个野丫头土包子?可今日在他面前的,分明是一只亮出爪子的小野猫!
景子默眯起双眼,锐利的目光让屠凤栖如被锋芒。
她抿唇笑了笑,和丫鬟一同走向威远伯府。
她怎么变成了这样?自然是被景子默和屠嫣然给逼成这样的,她若再如前世那般浑浑噩噩,不知所谓,等着她的,就还是死路一条!
乌风望着屠凤栖的背影,失望地打了个响鼻。
司湛伸出手,在乌风的脑袋上揉了揉,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屠鸢鸢是在避着自己,还是在避着景子默?
“皇叔,父王让本皇子来接您进宫。”
景子默道。
司湛将手收回来,点点头。
威远伯府中,老夫人坐在上首,二房与三房的女人们坐下下方,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。
屠凤栖走进威远伯府后,便慢慢的停下脚步来,扭头望着桑支与空青,道:“从踏进威远伯府中起,我便不再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儿,而是一个需要依靠威远伯府,方能在这昭都中立足的孤女。
你们听明白了吗?”
空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,桑支眼珠一转,很快便明白了屠凤栖的意思。
镇国公府是保命符,也是催命符。
若是叫威远伯府中的人知晓,镇国公已经知晓一切,他们定会狗急跳墙将自家姑娘给除掉了。
但若是姑娘失去了镇国公这倚仗,威远伯府中的人自然会以为,自家姑娘已然是一枚软柿子随便拿捏了。
如此一来,倒是能给姑娘些时间,来准备对付这些人。
再说了,就算是威远伯府中的人如何亏待了姑娘,那也是威远伯府的家务事,可轮不到镇国公府来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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