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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婆娘一听上当,忙回身去寻那郎中,哪里寻得见,早不见了影儿。
阮小二这口气未出来,却又挨了这番摆布,且失了一百两银子,怎不气恨交加,炕上躺了几日才将将好起来,又寻人去扫听那河沿院子里究是什么人,扫听了半日扫听不出,这阮小二便又起了心思,暗道莫不是自己猜差了,若是京城贵眷如何,怎连点儿影儿都听不见,莫非给那恶妇手段哄住。
想到此,如何肯作罢,这一日便去柴府寻柴世延,那天阮小二事闹得满县皆知,柴世延如何能不知道,还道这阮小二得了教训,不想又寻了来。
柴世延面上不露声色,使平安引他进来,平安一见阮小二,心里不禁暗暗好笑,这阮小二用扇子遮住脸,藏头露尾,真真可笑,便如此,平安也瞧见了他脸上墨迹。
阮小二也未想这脸上字如此难去,这两日家法子用了不知多少,这脸上墨迹虽淡了不少,仍是去不掉,故此这几日阮小二都不得出门,今儿着实无法儿,便寻了把扇子遮脸,却越发可笑。
平安强忍住笑请了她他进去,阮小二一见柴世延,便躬身一礼道:“弟今次受了这番摆布,若不报此仇,如何有脸活世上,想哥自来有手段,还需寻哥个主意才是。”
柴世延听了,暗道这厮倒真是个不知死,吃了两回大亏,还惦记着报仇,想是咽不下这口气,他自己往上头找死,干自己甚事。
想到此,便道:“如今这般,不如去衙门里告她。”
阮小二道:“弟也是这个主意,只不知她到底怎样底细,莫非后头真有什么人倚仗着不成。”
柴世延只做不知道:“这倒不曾听说,只你若告她,也需打点上下才好,便使几个钱,过后从她身上寻回来便是了。”
阮小二听他这般说,目光闪了闪道:“说到这个,弟今日前来尚有一事求哥,也不瞒哥,那日哥与我五十两银子,半道上却遇上那恶妇,过后不见了影儿,前两日又着了那妇人道,家下婆娘给个走江湖郎中哄了一百两银子去,如今手头拮据,如何打点官司,哥若手头方便先借弟一些,待打了官司连本带利还哥。”
柴世延心里这才明白,这厮上门是来借银子,若舍了银子把这厮摆布生死不能,岂不正和自己心思,想到此,便让平安去拿了一百两银子与他。
阮小二写了借据,拿了银子去了,先去衙门里上下打点个遍,寻人写了状子,次日递了上去,想这陈继保近日也不知怎了,倒越发没精神,若说没精神,却惦记与那冯娇儿欢,好云,雨之事,一日不沾她身子,就觉浑身不爽利,家无精神,进了冯娇儿屋子便觉精神百倍,干起事来是勇猛非常,说不出怎样畅,便日日冯娇儿哪里,出都不想出来,衙门事也不大理会。
想这高青县也无甚大事,真有官司推脱提刑那里也落得轻松,只前两日提刑升迁,倒空了出来,陈大人把柴世延名儿报了上去,听说吏部已然批下,只未下发,故此这提刑官如今空缺,有个甚官司便需陈继保断一断。
阮小二状子递上来,孙县丞忙去县衙后头冯娇儿这儿寻陈继保,这孙县丞进了院子给小厮引到前头厅中落座,这厅后便是陈继保书房,隔着近,故此也能瞧个大概,从门里望过去,大早起来,便门窗紧闭,孙县丞刚坐下便隐约听见后头书房中传来些响动,细听之下不禁莞尔,暗道,陈大人如今可真是给冯娇儿迷了心魂,大清早便不消停。
那小厮道:“大人且这里吃茶,小这便去请我家老爷出来。”
说着去了后头,那小厮到了书房外头,却不敢就唤陈继保,而是附窗子上听了听里头动静。
却说这陈继保前两日一早去给他娘请安,老王氏见他脸色蜡黄,身体消瘦,只道他给女色掏空了身子,与他道:“这般下去不定给那狐狸精缠没了性命才罢。”
死活留了他府,不许他去冯娇儿哪儿,硬是留了他三日。
想这陈继保如今哪离了冯娇儿,这三日猫蹬心一般不自,今儿一早上再也等不得,从后头溜到了小宅里,进了门直奔后宅。
到了后头却寻不见冯娇儿,丫头道:“二夫人前头书房呢。”
话说这冯娇儿怎不再后头,却书房里头,却要从陈继保书房伺候小厮说起,这小厮是年前府衙大人送与陈继保,名唤俊儿,今年十五,生眉清目秀,甚为伶俐,又识文断字,陈继保便把他放书房里使唤,不让他做那些洒扫粗活,只让他跟前端茶倒水伺候。
后纳了冯娇儿,常日小宅里,便把俊儿也带来,这俊儿人如其名生模样俊秀,嘴又巧,冯娇儿瞧眼里,心里如何不起意,何况,这陈继保眼瞅四旬人,且说到底儿,是个文弱之人,那物事生又短小,干起事来如何能得爽利。
这冯娇儿院中常接那些汉子,哪个不比他强,只贪着他身份便了,如今成了他外室,轻易也见不得外人,且他如今三日不来,冯娇儿哪里受得住,浪上来便来勾书房伺候俊儿。
两人之前眉眼来去早有了意,这冯娇儿一勾,怎还不上手,昨儿个夜里冯娇儿与俊儿书房炕上,颠龙倒凤活了半宿,至鸡鸣时分方觉疲倦,刚搂着睡下,不防陈继保便来了。
冯娇儿婆子急忙忙来报信儿,把两人唬一咕噜爬起来,那俊儿吓脸儿都白了,倒让冯娇儿心疼上来,搂着他亲了一口道:“昨晚上奴家身上缠磨劲儿哪去了,倒这般不中用,吓脸都白了,莫怕,有甚大事,你且穿了衣裳去外头,待我搪塞过去便了。”
那俊儿听了,忙套上裤子披了衣裳,一溜烟跑了出去,冯娇儿整了整妆容衣裳,从腰间荷包里寻出香来捻案头兽首香炉里。
刚收拾妥当,陈继保便撩帘子迈脚进来,见冯娇儿身上穿好不轻薄,想是害热,衫裙都是纱,透出玲珑身段,玉骨冰肌腰肢轻软,背着身子脸朝着窗子斜倚炕上,满头青丝拖身后,露出腻白一截子玉颈,勾陈继保燥火窜上来,哪还忍得住,扑到炕上便扯她腰带:“真个是爷娇儿,知道这几日不见,爷想坏了,这里特特候着爷不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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