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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机问她。
“烦得很。”
唐娇朝他翻了个俏皮的白眼。
两人相视一笑,她为他拉上兜帽,他为她戴上假发,两人如一对老夫老妻,手牵着手朝门外走去。
“慢着!”
白老爷子在他们身后唤道,“不单单是荣华富贵,还有名垂千古的机会,你们真的一点不心动吗?”
两人将门推开,笔直一道白光照进昏暗的屋子,从他们脚下一路铺到白老爷子脚下。
门外一群侍卫,手提兵器,面无表情,将屋子围了起来。
“拿下他们。”
白老爷子沉声下令。
夺的一声,□□射出。
一名侍卫闷哼一声,倒在地上。
小陆坐在屋瓦上,手里端着一只短弩,脸上蒙着一块黑布,正在给弩上箭。
夺的一声,拔剑出鞘。
一名侍卫连闷哼声都来不及发出,就被天机一剑刺倒。
抱起唐娇,天机犹如飞鸟般拔地而起,跃上屋檐,伸手入怀,掏出一大把银票递给小陆。
小陆收了尾款,这才将手掩在唇前,吹了一记口哨,宛若夜莺唱响天空,伴着这口哨声,大街小巷里钻出许多对男女,无一例外,都打扮成天机和唐娇的模样,若不走近看,一时半会还真分不清。
亲眼目睹这样大手笔的交易,唐娇忍不住啧了一声:“真是千金散尽穷光蛋。”
“你既不惜千金之位,我又何惜这千金之资?”
天机对她一笑,抱着她几个起落,便落进人群,恍如落叶飘进树林,水滴落进海中,顿时便没了踪迹。
小陆阻了侍卫一会,眼见人一多,便立刻抽身离去,带着心爱的银票跑得无影无踪,待白老爷子冲出家门,放眼望去,便见满街都是唐娇和天机,登时瞪大了两只老眼,气得跺脚道:“以为这样就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?休想!”
之后他命身旁侍卫出去抓人。
侍卫们每天出门,回来时能带回一百对唐娇和天机来……
穿得和那两人一样,打扮的和那两人一样,白老爷子每天光是认人就快认吐了,又不能把这事交给别人,那天机找了刺客帮忙,刺客多多少少都有些易容的本事,谁知道他们两个下一刻是老是少,是男是女?
就在白老爷子纠结老少性别时,两张棺材走水路离了京城。
小陆身穿白衣,暂时客串孝子,用染着大蒜子的袖子擦了把眼,泪水顿时绝提,直到赶着马车来到渡口,将棺材运上了船,他才一脚踢开棺材盖道:“死鬼爹,死鬼娘,起来吃饭了。”
打扮成尸体的唐娇睁开眼,从棺材里坐起来:“儿啊,晚饭吃什么?”
小陆提了把鱼竿丢给她。
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。
此去天高海阔,策马难追,待白老爷子醒悟过来,派人来追时,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江上,一张白帆渐渐飘远。
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,这三人杳无音信。
直至来年三月,桃花遍开之时,唐棣驾崩,指歧雪腹中孩子为太子,并封前太子唐离忧为静安王,唐离忧不服,退居扬州自立为帝,与之分庭抗争,自此齐国裂分南北,未出生的太子被称为北王,前太子被称为南王。
而就在唐棣驾崩的这一天,一部《脸谱话本》悄然问世,并被送到暮蟾宫和温良辰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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