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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表情还是懵懂,就把白天推拿师傅的话给商细蕊说开了,商细蕊恍然大悟:“听人说话可太费心了,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呢?”
其实这话已经够明白的了,他却不说是自己傻。
程凤台忍不住笑道:“过去我不在商老板身边,商老板不知受了多少暗话听不懂,可怜孩子,不过咱们也不用伤心,听不懂的就当他放屁好了。”
商细蕊回想回想,是有过很多次,他在答话或者问话之后人们便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古怪微笑,现在看来,都是耻笑。
商细蕊沮丧得搓了搓自己的脑袋,背转身冲墙睡去了。
两人难得清清静静的睡一晚,天刚发亮,范涟就来敲门。
赵妈和舅老爷是熟人了,把他放进来吃了早饭,由得他跑去奶娘房里看凤乙。
等到听见卧房里有点动静,赵妈隔着门轻轻说:“二爷,范二爷来了。”
里面嗯了一声。
程凤台模模糊糊问商细蕊:“明天的堂会,他今天来做什么?”
商细蕊翻个身够到床头藏着的一块巧克力,胡乱剥开那锡纸,眼睛闭得牢牢的,嘴里已经吃上了,一边说:“他也预备露一嗓子,请我指点指点他。”
程凤台不往心里去,想让他干等着就干等着,打了个大哈欠继续睡,忽然一想哪里不对,跳起来趿上拖鞋就下床了:“这王八蛋一定是找借口看孩子来了!”
果然从奶娘房里揪出了范。
范涟意犹未尽一步三回头,程凤台像喝狗似的把他往外赶。
但是范涟爱孩子的心实在太深了,竟壮起胆子,一把扣住程凤台的两只手端在胸前,哀求道:“姐夫!
再让我看她一眼!
就一眼!”
程凤台气得大骂:“快滚!”
商细蕊慢悠悠嘬着巧克力,在范涟身后一搭他肩膀:“你快放开二爷,别等我动手。”
范涟心里打了个寒噤,松开程凤台灰头土脸地下楼去了。
程凤台仍然追在后面骂:“看看你这无赖相!
也配是范家宝的当家!
当初怎么跟我说的?现在反悔了,还是个男人吗?既然这么稀罕凤乙,我今天就把她还给你,你带回去吧!”
范涟立刻腆着脸讨饶:“我是她亲娘舅不是?舅舅看看外甥女还不行?”
程凤台怒道:“不行!”
商细蕊在后面接了一句:“除非给钱!”
程凤台和范涟齐齐回头看向商细蕊。
程凤台与商细蕊相识四年,范涟则更早,他们从来不知道商细蕊竟是一个财迷,并且在短短几天之内反复的讹人钱财。
范涟觉得这是个主意:“那好办啊!
看一次包一个红包!”
商细蕊给划了个价:“少于八百的不要!”
程凤台朝着商细蕊瞪眼睛:“不许多嘴!”
他去喝咖啡吃面包了,范涟凑到商细蕊身边,以一种洞悉内情的神态悄悄笑道:“蕊哥儿,怎么样,上海滩的大少爷不好养吧?”
商细蕊横他一眼:“要你多嘴!”
范涟花了大价钱把商细蕊请了来,没想到第二天唱堂会,主角反而不是商细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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