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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郎,不,沈家大娘子,可还有话说?”
沈棠怔在原地。
心境与脑子彻底放空。
万万没想到会是顾先生先察觉。
不过——
她感觉自己还能挣扎。
“沈家大娘子?顾先生觉得我是女子?一个有文心花押的女子?你不觉得这个故事过于荒诞不经?市井话本都不敢这么胡编乱造!”
在没有积蓄足够强大的实力前,一个公认的不能拥有文心武胆的女子却有了文心,不管是被当做猎奇典范还是被当做不详的征兆,于她而言都是祸端。
被祈善几个知道倒是无妨,反正她也没遮掩过,甚至猜测他们何时才能发现真相,但眼前这位顾先生不行。
若他知道了——
沈棠只能送他一剑,早死早超生!
顾先生不急不忙地抚扇而笑,呷了一口兰陵酒:“荒诞不经?贼星降世之前,谁知道会有文心武胆,口诛笔伐化为现实?这个荒诞的世道发生什么离奇事件都不算荒诞。”
沈棠冷着脸:“顾先生,你认错了。”
顾先生指着被一脚踹得现在还缓不过劲来的舞伶:“你知此人,为何只有一只耳朵?”
“没兴趣知道。”
“她在发配中途欲谋害于你,而你顺水推舟以言灵顺利脱身,她则被押解差役误会是你的同谋。
少了一人无法跟孝城这边交接的人交代,便割了她一只耳朵冒充你的名额。
故此,先前调查,才会收到沈家大娘子已故的消息。
你说,我说的话对也不对?”
沈棠面无表情:“无稽之谈。”
顾先生却缓和了脸色,循循诱导:“不用这般戒备,在下并无恶意。
你是在下这么多年来,遇见最有意思的人。
若你是沈家大娘子,你我无利益冲突,有何理由对你不利?”
沈棠冷哼嘲:“我知道文心谋者多猜忌,越是自诩聪明的,猜忌越多戏越多。
仅凭一个你口中的‘陪嫁’就断言我是沈家的大娘子。
你这么麻烦作甚?衣裳一脱,不都知道了?在这里猜来猜去,实在是无聊得很,浪费时间。”
手中的剑锋贴着他脖子。
“顾先生,有无胆量与我做赌?”
“赌什么?”
沈棠不说赌约内容,她先说了赌注,脸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色,一字一顿宛若判官在耳畔低喃:“我若赌赢,我要你项上人头。”
“若在下赢了呢?”
“若顾先生赢了,你有本事就来拿我的命。
只是,这个可能看似不大,毕竟颈上悬剑的人是先生不是我。”
沈棠展颜浅笑,“我有一事不解,不知先生可否解惑?”
顾先生眼皮颤了颤:“你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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