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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二妞笑一笑,对何子衿道,“像先生课上教的,不患寡而患不均罢了。
我家的事,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些。
现在瞧着都是一样的,可我爹是次子,像大伯娘舍得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给大妞姐买衣裳,我娘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这些事,岂是一两句可说清的。
陈二妞吩咐黄鹂,“去吧,把我屋里那只白玉梅瓶拿来,衬着这红梅最好看,给祖母送去,就说我瞧着这梅花开的好,不敢先赏,孝敬祖母先赏。”
黄鹂捧着梅花去了。
何子衿见沈念站在求知堂外向她望来,笑与陈二妞道,“你要觉着好些了,咱们屋里去吧,先生也快来了。”
陈二妞也瞧见了沈念,笑,“这都两个多月了,阿念还这般寸步不离的。
不知道的,得说这是你亲弟弟。”
何子衿一笑,“你既这样说,就拿他当我亲弟弟一样照顾。”
“这还用你说。”
陈二妞笑,与何子衿道,“你说这人也怪,以往大妞姐也不这样的。”
何子衿笑,“你总说别人,以往你待我也不这样哪。”
陈二妞笑,“前两年我还小些,说真的,记得小时候,家里虽有钱,祖母一向节俭,觉着每顿有肉吃就开心的了不得。
后来家里更好过了,就是现在,燕窝鱼翅也不觉稀罕。
那会儿,突然能穿上绫罗绸缎,买了许多丫环下人,母亲又与我说了许多大户人家的排场,我其实心里又是兴奋又是不安,生怕出去被人小瞧,就时时端着些。
现下想想,也够讨厌的。
想那时你也是嫌我的。”
何子衿笑,“你倒先说我,你那会儿跟我说句话恨不能将下巴抬到天上去。
但你也肯照顾我呀。”
这一二年,不管陈二妞是有意还是怎么着,的确是很照顾她的,不说别的,光点心给过她不知多少。
陈二妞一拉何子衿的手,并不因何子衿这话生分,反更觉与何子衿亲密,笑,“想我以前就跟大妞姐似的,这会儿看着她就得庆幸,好在真没变成这样。
不然,你怎肯跟我说这些话。”
见沈念一直在求知堂门口朝这边望,人又不过来,陈二妞笑,“咱们过去吧,不然阿念真要望眼欲穿了。”
两人便往求知堂去,陈二妞又在何子衿耳边八卦一句,“阿念到底是不是你舅的私孩子呀~”
何子衿悄悄拧她腰眼一记,“快闭嘴,别人说是别人说,你可不许这样说。”
“知道啦~”
陈二妞自以为得到什么人间真理,笑,“你放心吧。
要阿念真是,以后大妞姐断不会再说什么‘七岁不同席’的话了。”
何子衿她舅可是举人老爷,她娘每说起来便羡慕的了不得。
便是家里长辈说起沈素,也都说有出息,以后是有大前程的。
“你理她呢。
阿念是刚来,有些离不开我,等过些日子好了,叫他在家里跟阿冽一起玩儿就行了。”
何子衿笑,“他跟阿冽很说的来。”
两人说着话,沈念见她们往求知堂走,便快步迎过来,牵住何子衿的手,眼中很是欢喜。
陈二妞逗他,“怎么,还怕我把你家子衿姐姐拐带了不成?”
沈念在外话都不多,牵着何子衿的手道,“凉。”
何子衿笑,“兴许是在梅花树下站的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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