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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子衿简直好笑,问江仁,“这又不像了?”
“不像!
半点儿不像!”
江仁见何子衿没生他的气,笑嘻嘻的正要多同何子衿说几句话,江念拉一拉何子衿的袖子,舀了一勺子蒸蛋给何子衿,说,“子衿姐姐,吃。”
何子衿张嘴吃了,笑着揉揉江念的头,“真乖,你吃吧。”
“一起吃。”
兴许是先时与何子衿分食过绿豆糕的缘故,他一定要跟何子衿你一勺我一勺的才吃得下饭。
江仁生了一天的气,也饿了,自己拿个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孩子们午饭没吃好,如今都要在吃一点,何况大人们午饭根本没吃,还是沈瑞机伶,中午有几样菜就放在蒸屉上,还是温热的。
此际大家心情放松,肚皮空空,沈瑞便将饭菜摆开,一家子团团围坐,一并将肚子填饱。
何子衿以为此事便这样了结了,江念与沈素无血缘关系,江氏看江念也挺和气,既然她舅是受故人相托,想来是要收养江念的。
不想,第二日江念却是随他们上的车。
沈氏沉着脸带着何子衿与江念坐车上,何恭在外同沈素说了会儿话,一时,何恭同岳家人告辞,坐在驾辕处,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去也。
车厢里沈氏的脸色实在不大好,江念话很少,而且,他除了亲近沈素些,对与沈素相貌神似的沈氏并不亲近,倒是很亲近何子衿。
这会儿就小小的倚在何子衿身边,因路远时长,路上并不平坦,车厢一晃一晃的,江念忽地整个小小身子一歪,就倒在了何子衿身上。
何子衿见他是睡着了,便将腿放平,抱了江念在怀里好让他继续睡,一面去瞅她娘。
她娘盯着江念瞅了一阵,良久长长的叹口气,何子衿问她娘,“娘,你怎么了?”
她娘道,“没事。”
“以后阿念就在咱家了么?”
她娘一声长叹,算是默认。
何子衿小声劝她娘,“阿念这么小,就算有什么事,也不该算到他头上。
娘,你说是不是?”
她娘道,“你知道什么。”
“什么也不知道。
可只要阿念的父母没做过对不住咱家的事,又是舅舅托给娘跟爹爹的,咱们就该好好待他。
他还小呢。”
何子衿十分喜欢小孩儿,她虽然有些圣母病,但也分得清轻重。
她并不是说要以德报怨,只是,哪怕她不知道江念有啥不好说的身世,可是,只要江念与沈何两家无碍,何妨好生待他呢?另外,何子衿也脑补了一番江念是不是有啥恩怨情仇的狗血身世,譬如某国王子,譬如某家世子,譬如某宫少主……但,脑补归脑补,何子衿脑补的时候好歹没把脑子补丢,她家与她舅家八辈儿贫穷,往纵向算,祖上不要说没有一个做官的,甚至连富户都算不上;往横向数,沈何两个小家族里功名最高就是她舅的举人了。
能与她舅交情深到可托子嗣的的人……江念人虽生得好,来时穿戴只一般,当然,衣裳是随时可以替换的,但在吃食口味儿上是骗不得人的。
江念吃个蒸鸡蛋就很高兴,他连绿豆糕都不知道是什么,可见江念以前过的日子的确普通,甚至,兴许还不如何家。
所以,何子衿推断,江念不可能有什么太了不得的出身。
还是那句话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交际圈子,何沈两家虽衣食不愁,到底还是底层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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