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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倚风问:“王爷怎么看?”
“李珺的性格是窝囊草包,但心眼也是有的,若说他这么多年只是傀儡,我不信。”
季燕然道,“现在的杨家虽已没有了谋逆的本事,却还在皇兄身边留有眼线,背后到底在琢磨些什么,不可不防。”
“所以要将他带在身边?”
云倚风想了想,“也好,当年白河的事情仍有疑点,杨博广虽说已经死了,但燕子影、杨家,总能找出一两个知情人,帮我们重新还原真相。”
其实无论是李璟当初所说“白河开闸是由李珺与杨家一手策划”
,还是李珺方才所言的“自己纯属无辜,全是被杨家利用,并且先帝也知情却未插手”
,其实大致上都是合理且能自圆其说的,却都存在一个疑点——当日江凌飞与云倚风在村落里寻到的那位老人,临死前的供述提到了丞相邢褚,说自己曾听邢大人亲口提到一句“接到上头的命令,要提前放闸”
,按邢褚当时的身份,无论是李珺还是杨家,都不足以成为他的“上头”
,唯有李璟与先皇才有资格。
“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,只是微乎其微。”
云倚风看着他,“有人知道了我们要去,所以提前买通老人说谎,想要离间王爷与皇上。”
“但现在老人已经死了。”
季燕然道,“无妨,慢慢查下去,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。
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血灵芝,替你解毒。”
云倚风叹气道:“此去还不知前头等着什么。”
“管它是什么。”
季燕然与他十指相扣,“为你,刀山火海我也甘愿去闯。”
这情话真是动听极了,像是在心里也泛起了一场花香。
云倚风不自觉就扭头看他,如此静谧的夏夜里,只有凉亭中的灯笼正在微微晃着,霏霏雨丝被悉数染上金色,光影模糊了视线,他伸手抚上对方的侧脸,细细抚过那斜飞的剑眉,深邃的眼眸,高挺的鼻梁,指尖再继续下滑时,他便将自己的唇瓣轻轻贴了上去。
季燕然单手揽过他细韧的腰肢,低头亲得缠绵而又深情。
风将两人的发丝吹得绕在一起。
“今晚不回去了?”
一吻之后,季燕然将人揉进怀中,在他耳边呢喃,“我带你去甘武殿。”
云倚风冷静道:“我们还没有问过太医。”
“凌飞前天险些被你打到池塘里,直到现在还生着闷气。”
季燕然低笑,含住那小巧耳珠轻咬,“偷偷跑出去打架骑马的时候,怎么不想着要先问太医?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季燕然看他僵着不动,实在可爱,便变本加厉去亲那细白的脖颈,云倚风被逼得连连倒退,踩了一脚水。
后来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,冷不丁就来了一声惊雷,“轰隆隆”
地炸开在御花园顶,吓得满园子野猫乱叫唤。
云倚风也趁机想跑,脚下却不知踩了何处的青苔,滑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,季燕然眼疾手快,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人拉到自己怀中,可也被鹅卵石路坑了一把,反倒带着他一起摔进了花圃中。
那一大片牡丹芍药原开得正娇艳,突遭此横祸,一时红雨乱飞,委屈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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