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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他对自己的委屈只是一句带过,却大讲燕飞如何搜集各种黑材料。
方玉斌还把握住一个原则,绝不把费云鹏牵扯进来,更不会说燕飞的所作所为都是费云鹏指使。
以方玉斌的身份,不方便将所有话挑明。
同时他也坚信,如果丁一夫连这点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,就不会在董事长位置上坐这么多年。
丁一夫端坐在沙发上,面无表情地把玩着茶杯盖子,没人能够看出,他对方玉斌讲的是否感兴趣。
方玉斌讲述完毕后,房间里再度陷入沉寂。
隔了一阵,丁一夫才漫不经心地说:“就这些?”
方玉斌心里有些发虚,他不知道,是自己的话没能打动丁一夫,还是对方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。
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。
因为自己手里还揣着精心准备的“礼物”
。
方玉斌继续说:“除了这件事,我还发现燕飞上任不久,便滥用职权做出了损公肥私的事情。”
方玉斌从皮包里掏出一沓资料:“这是上周上海公司投委会已审核通过项目的名单,其中一家法人代表叫郑世成的公司,根本就是一家经营状况十分糟糕的企业。
然而,在燕飞的帮助下,他通过了审核,即将拿到投资款。”
丁一夫瞟了一眼材料,说:“你凭什么说这项投资有问题?”
方玉斌说:“从材料上看,或许没什么问题,但我对这家公司太熟悉。
郑世成起先找过我,希望我帮他弄到投资款,还承诺支付高额回扣。
我了解企业的情况后,拒绝了郑世成。
因此我敢断定,材料上的财务数据都是经过精心处理的。”
丁一夫不疾不徐地说:“纵然这家公司的资质不符合投资要求,但投委会里不止燕飞一个人。
投委会里可是一人一票,票票等值。
你怎么能断定,是燕飞在滥用职权?”
方玉斌说:“一人一票的确没错,但那不过是明规则。
谁都知道,总经理的态度才是关键的。”
丁一夫脸上的表情,看上去像是在讥笑:“我只知道明规则,不懂什么潜规则。
你倒给我讲一下,燕飞私下是怎么运作的?”
方玉斌还真被问住了,涨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。
丁一夫斜眼瞟着方玉斌:“看来你的举报,仅仅是建立在臆测的基础上。”
方玉斌终于憋出一句话:“目前我的确没有证据,但只要总部派人来查,一定可以查出来。”
丁一夫摇了摇头:“公司绝不会为这类毫无证据的举报兴师动众。”
方玉斌还想争辩,丁一夫却挥手打断了他: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!”
丁一夫站起身来:“另外,我再给你两点告诫:第一,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找过我;第二,也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你举报的内容。”
丁一夫起身的动作,几乎就是逐客令。
方玉斌纵然有再多不甘心,也只能悻悻地走出书房。
离开华家别墅后,方玉斌的心情跌落到谷底。
一场原本精心准备的告御状,换来的却是这个结局。
自己已经开罪了费云鹏、燕飞,如果在丁一夫这里也讨不到欢心,那待在荣鼎的日子,真的只能按天来计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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