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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得先装模作样糊弄住人吧,否则他情急之下,孤注一掷怎么办?”
&esp;&esp;耶律尧笔下一顿,终于停了笔,看着这张小画微微出神。
这是一页着色飘逸的画。
精致小巧,即使没有先用细笔勾线,也不意味着罔顾细节。
相反,直接的颜料晕染反而有种泼墨的肆意。
&esp;&esp;与画中骑马射箭的俊朗青年相得益彰。
&esp;&esp;乌驹踏沙,他弯弓搭箭,箭指画外,蓝眸之中凌厉果断。
仿佛下一刻,那支长箭就要挟着破空的风,破纸而出。
&esp;&esp;形神皆准,惟妙惟肖。
&esp;&esp;画外,耶律尧眸光微动,抬手收下这幅画,指尖摩挲页面粗粝的纹理,低声道:“不是因为这个,猜到你在诈他了。
绒花儿,我不开心时因为,你邀请他跟你回望都。
如果我恢复记忆了,你是不是……会让我立刻回北疆?”
&esp;&esp;“求贤若渴,本就要三顾草庐,甚至周公吐哺。
对贤德之人友善,是基本礼节。”
宣榕哭笑不得,刚想实话实说,但见青年神色落寞,便咽下了那句“是”
,转而打趣道,“你怎么连这个都要计较作比,你几岁啦?”
&esp;&esp;耶律尧眉梢一扬,抬眸看她:“我本来应该比你大三岁,但昏迷不醒睡了三年,按理来说,比你小了?任性一点不足为怪吧?”
&esp;&esp;哪有这种算法?
&esp;&esp;宣榕哑然失笑,刚要辩驳,就听到耶律尧歪了歪头,殷红的薄唇吐出两个字:“……姐姐?”
&esp;&esp;宣榕:“…………”
&esp;&esp;大齐皇嗣不乏比她小的,宣榕从小也听惯了“姊姊”
“姐姐”
甚至“榕姐姐”
。
就连数面之缘的孩子们,也会亲昵地这般叫她。
但她当真没料到,有朝一日,还能从耶律尧嘴里听到这两个字。
&esp;&esp;特别是他尾音上扬,嗓音低哑,一字一字,不像什么正经的声调。
&esp;&esp;她耳尾再次泛起灼烧,微提声量:“耶,律!”
&esp;&esp;耶律尧却仰头轻笑,得寸进尺道:“榕姐姐。”
&esp;&esp;宣榕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&esp;&esp;她麻木了,任凭耳尾的烧灼蔓延到脸侧,半晌才气恼道:“你……”
&esp;&esp;耶律尧笑吟吟地看她:“怎么,不是你问我何岁么?比你小的人没有这样唤你的?”
&esp;&esp;宣榕为人温软,骂不出伤人的话,“你”
了半天没“你”
出个所以然,话里都带了点委屈:“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
&esp;&esp;或许是这点委屈像是嗔怪控诉,与撒娇的口吻也离不太远。
&esp;&esp;耶律尧微微一顿,神色瞬间有几分危险,但他也知道逗人不可一次逗得太过,低笑一声,换了个中规中矩的称呼:“我哪样?多谢郡主的画。
你不是偏听之人,还从哪里看出了裘安不对劲么?”
&esp;&esp;他一本正经转了话头,宣榕顿了片刻,只能就着台阶跟上:“裘安说的那几味药草,一性寒,一性温,一般郎中不会这么开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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